就当我起身想要去拿一旁椅子上的披衣时,身上的疼痛却突然迅速蔓延开来,最严重、最痛的尤其是从我的肩膀上那曾经被妖怪给砍下的一刀,我痛的流出泪,然后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啊!!”
“依、依兰!”李米尔被吓得跳起来,见到我的状况整个慌愣在一旁,后赶紧上前握住我的手:“依兰?依兰!你怎么了?不要吓我阿,依兰!依兰!”察觉手上的热泪,她又哭了。真是,我原本就不想让她哭、不想让她担心的,心里感觉一阵酸苦,可是身上的痛没多久就掩盖了依兰所有理智,她只能不断大声吼叫已宣示她身上的痛楚。
“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怎么了?”
“啊,姐!”
“快!昨天的药水有效了!她身体恢复知觉了!快拿麻药!拿麻药!”
“啊!!”我不断歇斯底里的大喊,连身边周围越来越多人、还有那些声音都没听个清楚,全都是模糊的影子,看得到天花板,感觉很多人在抓我的手,可是我却不断抵抗排斥,依旧还是无法理清这一切,这种难受感就快使我彻底发疯了,身上的伤口也彷彿炸开般的回应,鲜血不断在眼前跳跃。
“快!压住她!她在自残!”
“等等!轻一!她手都瘀青了!”
“这……我没办法阿,若是不出力,以她这般发狂的力气……”
“都让开,我来!”
“我也可以!”
我不知道我喊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体不断在挣扎拉扯,伤口火辣辣的,甚至还带着刻骨的痛,几乎恨不得把骨头全部给拆掉一般算了,那种疼痛我几乎无法忍耐,根本完全不行痛死了,不如还真的一刀让她死会比较快。
“这伤口有怪,跟我一起张开结界来舒缓她的苦痛和伤口带给她的躁动!”
“好!”然后我瞧见有只手可能以为我太吵了,想伸手捂住我的口,可我偏偏不让他得逞,见那手往我口中来,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甚至还紧咬不放。神官突然惊愕大喊:“城主大人!您的手!”
“没事,我只是不想她咬到舌头。”
略带狐疑的声音是玉的:“你……”
地蛇摇摇头这么:“唉,您这是何苦阿,塞个纸巾布团给她不就得了?”
“如果可以……云荷一直想分担她的苦痛,想与她同进同退。”
似是那个叫做非的双头苍狼的声音:“云城主……”好痛!身体还是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那已经是无法形容的痛楚了,不是被大火焚烧、不是被寒冰冷冻、不是被雷击电到、不是被全身撕裂、不是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就可以轻易形容的了,依兰宁愿被火烧、被冷冻、被雷劈、被撕裂甚至化作为虚无的存在也不想体会这般如此刻骨般的难受。
抬眼间,手上被我狠咬的手背已经露出让人兴奋不已的鲜血,依兰就好似快失控、快疯狂一般,竟然没有对这手的主人感到半愧疚,反而面对全身上下的难受,我甚至心底还希望那血越流越多,彷彿这样才可以和我身上的伤口公平并论。
神官惊愕、不敢置信的声音:“血!竟咬得如此狠绝……”
“无所谓……”
神官依旧不能够理解:“怎能无所谓!您脸色都已经苍白成这样了!而且她也已经疯狂到如此了!”
地蛇突然这么:“你们让开一,我打昏她!”
“不!不许动她!”几乎是两人异口同声的声音,其中我认得,有玉的。
“云城主!周城主!”
李米尔插话,语气中有着不忍:“我实在无法继续看她这般难受下去了!我来吧,让我用个轻柔的方式,洒些睡眠粉,让她好生再睡一觉吧!”原来两人的声音都在此时停顿了,似乎没有过多久,原先那无所谓的声音缓缓开口:“不,如果可以了话,我也不希望用这方法。”
李米尔不解,愣愣的问:“你到底……这是为什么?”
“难得她醒了……这次她若轻易沉睡,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醒过来。”随着这声音的落下,我紧咬在口的手微微颤抖,以为是他想要逃离我的牙下,于是我咬得更加用力。
神官突然着急的喊:“城主大人!”
柔云的声音有着恐惧:“血、血已经……骨、肉也都……”
“别看了城主大人,这场面我们不适合待在这儿,先出外一趟好了。”
“现下这一情况,要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