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您就别为难我了。既然少爷们都不认识,那么我也没有安排您跟他们会面的这份权力,只是个守卫,帮不上这份忙,请见谅。”果然要想见到云少爷,果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既然都不认识一个叫做依兰的女子了,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想愿意见她呢,依兰叹气了。他们之中的其一到底有没有轮回阿?到底是不是轮回是不是啊。
“该怎么才好……怎么办才好……”依兰就这样颓然发呆的想着,连守卫大哥拍拍依兰的肩要依兰振作些什么,不知何时关上门离去的都记不清楚了。依兰只知道,一滴滴的泪,在听到重重关门的声音后,不争气的悄悄流出了,依兰哭出来了,忍住不发出声音,依兰在大门前默默哭泣。她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轮回?依兰到底有没有找到轮回?这些依兰全都不知道了,依兰原本就期待这一天的,依兰原本就一直在等待、依兰盼望这一天的,可是期待越深,依兰得到的失落就越大,好大好大,大到把依兰的眼泪逼出来、大到依兰的心无法负荷,大到依兰最后好难过好难过。
依兰好想你、好想见你,轮回你在哪里?这座城里面有你吗?你在这座城里面吗?有没有忘了依兰?有没有不要依兰了?依兰低下头,依兰握紧拳头,任眼泪不断滑落下来,不要抛下依兰,你过的要永远留在依兰身边的,不是吗?
剎那间,身后不知何时到的人影,从背后给我一个拥抱,那温暖紧紧抱住依兰的感觉,让依兰又加快落了几滴泪。“别哭了……”身后的人安慰着依兰,那是如此熟悉的声音,依兰认得出他是有段时间依兰刻意回避、是有段时间依兰提着尴尬心态笑脸寒喧的副团长,玉鹤。
玉鹤没什么也没问什么,只是静静的环住依兰的身子沉默不语,任依兰在那边独自啜泣。依兰这个时候哭成这么狼狈,实在太软弱了,依兰要马上振作起来,依兰背后还有柳芷云可以作为商讨的对象,依兰还是要找到轮回,不管他记不记得依兰。
依兰赶紧胡乱的抹了抹眼泪,依兰决定这事回去之后赶紧入梦跟柳芷云,然后再重新策划一次寻找轮回的方法,又或者是讨论个如何认出轮回的样貌,总之现在就来个大哭痛哭绝对不是件最好的办法,依兰还有机会、依兰还没有被判出局。
依兰正当要转身扬起笑脸面对玉鹤,跟他自己没事、没这么软弱时,一道急速的马车声音从背后响起。“快开门,城主回来了!”远方的车夫大声喊着,就这么一下子,厚重的城门马上被打开,而马车也就在那一瞬间很自然、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接踏入了里头。接着里面传出非常响亮且多人嗓门的声音,有男有女,“恭迎城主归来!”
整个事情的发生就是这么一下子,依兰连转个头面对玉鹤他也都来不及,马车就这样疾速入了里头,他们整个动作非常训练有素,就像一气喝成那般,不只让旁人的她们惊愕,心底下却也有几分赞赏。
“这就是元镇城的管理模式,对待家仆,是一等一的严厉要求。”玉鹤见依兰呆然的望着被关起的大门,玉鹤在我耳朵旁边补充着。
“是啊,不愧是全大陆上的第一大城……”依兰则是感慨。
“如何?心情平静了?没事了?”玉鹤或许见到依兰茫然的表情,玉鹤低声笑笑的。
“嗯……”依兰则停顿一下,后扬起灿烂笑脸朝玉鹤道:“还能有什么事呢?都没事了。”
玉鹤表情是一瞬间的困惑,但后来恢复了一贯的笑容神情,道:“没事就好,那么我们回去吧。”
“好。”依兰也已经来到云家面前了,今天好歹也算是有收获。至少依兰知道轮回不定就在这两个云家少爷里头,这算是能够让依兰感到安慰的地方吧?依兰之所以不怀疑到云家当家之主的头上,是因为知道轮回不过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智慧体,他只是替云与月灵魂而进入的,自然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继承人考验,顺利当上云家当家的。因为七座大城的城主,并没有这么好当。作为一个城中继承者,这是需要多年的栽培和心血,从底下最聪明、最有才华的儿子之中做选择的,若没有年数的基础,否则绝对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造作出一名优秀继承者。
所以依兰在守卫大哥这两个月内有新的继承者上任时,依兰才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位新任城主上,因为依兰知道他不可能会是轮回,所以就结果来,不是云家血统还有其他旁生枝节,那么轮回就一定是这两位云家少爷之中的一个,依兰在心中肯定的想。
玉鹤他主动牵起依兰的手,带依兰离开了这刘家门口,目标是名乐团暂落的客栈,他走得不快不慢,好似只是很单纯的在牵着依兰回去家的路。家吗?名乐团?那真的会是依兰的家吗?此刻的依兰不自觉的又想着这些,连走到路途一半,玉鹤对依兰了些什么也没听清楚。
“啊?不好意思,刚刚恍神,没听清楚……”依兰又发生这种糗事了,依兰是怎么搞的老是这么失礼。
“没关系,我只是想问问,你昨晚睡得如何?”
“额?还过得去。”依兰不太了解玉鹤突然问出这话的涵义是,于是发出疑惑的眼光看向他。
玉鹤娓娓道来他之所以如此慰问的原因,“因为大衣和棉被……都听云婷了,她昨晚都跟你讨来还我了,所以……”玉鹤讲到这里,他表情很是伤脑筋。“这丫头也真是的,不顾后果,总是这么贸然行事。”
“啊,那也没什么,毕竟就算她昨晚没来讨,今天一早,在出发上路前,也会要春儿拿来还你的。”
“这又是为何呢?”玉鹤问,表情有一瞬间是非常复杂的,而依兰自当没看见,毕竟总是一瞬间的事嘛,依兰也不敢多确定。
“因为不习惯用着人家拿来的东西。”依兰微笑的继续:“我要的东西,我会自己争、自己拿、自己取,所以就谢绝了副团长的一番美意了。”
“想要的东西自己亲手拿取……”玉鹤喃喃重复着这段话,神情是深重的,“那么就算是玉鹤所赠送于你的,也一样吗?”玉鹤停下脚步,直看着依兰,那眼神的涵义我实在探究不清楚,只认为这是大男人主义的的一个惯例吧。
依兰尴尬一笑:“是啊,很抱歉,依依向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玉鹤沉思一会儿,后继续看着依兰道:“可我不希望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身旁有着我或者谁,都绝对胜过一个人独处的好。”这话一落,有这么一下子,依兰的心头狠狠的被震了个天翻地覆。没想到玉鹤这般随意的一句话,竟然这么深深打动着依兰的心,那彷若最后一滴穿越过顽强石头的坚毅之水,让依兰就快要落了下来。
依兰勉强的撑起嘴角,旦笑不语,而玉鹤或许看到了我这张要哭不哭、要笑又不够自然真切的表情时,也不再继续多了。昨晚柳芷云对我的那句话,不时的又飘了出来,这次,非常深刻的烙印在依兰心底,“因为你害怕,害怕自己一但接受他,真的会爱上他。你怕神族与人类**寿命之间的差别,你害怕被人抛下的感觉,你更怕这个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的时候……”
可是如果当这个世界只剩下依兰一个,而依兰连回忆自己身旁曾有人陪着她的对象都没有了话,那也是可怕的。为什么不接受他?为什么不试着爱上他?或许是身为神王钦典的女神自尊心作祟,也或许是依兰正在逃避它。爱得重,失去后所受到的伤害,也越重。依兰曾经得到双亲之间的爱,但是当他们离开依兰的那一刻,依兰摔落的是深不见底的地狱,当这份爱离开,不管是亲人还是爱人,依兰知道她都承担不起,依兰还记得童年那段折磨时光,失去家人的痛,依兰沉浸在她的一片悲伤中,好久好久。
那时的依兰感觉很混乱,是不是到了早上、中午、还是晚上?依兰都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一个时、又过了一天,依兰全都没有概念。只依稀记得当时依兰不吃也不喝,完全没有胃口,只是干呕吐,最后连胆汁都给吐出来,终日靠着药品和体内注射的补品给撑下去。那时的依兰不睡觉,因为依兰害怕作梦,不只怕作恶梦,同时也害怕自己若真的作到一个美梦,醒来后,这美梦自然消失,那依兰的心情一定更是跌落到谷里、糟糕到不行了。这样的落差让依兰害怕,所以依兰不敢睡觉、更不敢妄想能作个梦。
那时依兰也不话,只是自顾自的蹲在角落,不接受人群的介入、不敞开自己的心房,依兰记得那一段时间依兰就是这样过。依兰忘了是谁一直陪在身边对她话的,依兰忘了是谁一直跟我陷入这片忧伤许久许久的。那片童年的阴影惨事依兰几乎都忘了个大概。依兰直到最后,在看到其他比我更惨、更可怜、更让人值得同情的孤儿孩时,依兰才有了站起来的动力,依兰才开始想尽一份自己的棉薄之力,帮助他们。依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依兰加入了紧急成立的救难组,开始接触人群,开始把原来封闭自己的这个空间给完全打开的。只是如今过了多少百年?现在的依兰又只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