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秦鸾装无辜的揉揉脸,不在意的说,“大概是天热了。”
看着她试图给自己找借口,他也不拆穿,反而附和:“确实有些热,鸾儿方才走那么快,今天殿内的炭火好像也比往常暖和些。”环顾四周后确有其事的点点头,为了增加说服力,顺便脱掉了外面的披风大衣。
看见他开始脱衣服,秦鸾更加慌了,水杯没放稳将茶水洒了满桌,语无伦次道:“你先休息,我有些出汗,去洗个澡。”
胡乱交代完,秦鸾逃命一般钻到屏风后,捂着胸口平复呼吸。待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开始脱衣裳,腰带,外衫,中衣,内衫……
隔着一道屏风,小柒贴心的给后面点上了烛火,周离清清楚楚的看到女子渐渐显现在屏风上的身姿。轮廓变得清晰有致。
他倒开始慌了,捏着的水杯不小心掉在桌子上,站起身躲开水渍的时候撞翻了凳子。
秦鸾捂着胸口朝外面问道:“怎么了?”
“没、没、没,没什么,不小心将水洒了,不用担心。”说话开始结巴,周离拍了拍身上的水,今天难得穿了一件浅色衣衫为了给她看,还没问她是否好看就弄脏了。
周离莫名有些气闷,不知道西凉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是如何做到整日穿着白衫还不脏的。
看着衣衫上深色茶渍,现在去换掉也来不及了,想了想,他便脱掉,又觉着有些冷,思索着还是上床上等她吧。
就这样自我安慰着上了床静静躺着,过了半响,忽然发现自己完全省去了求她让自己共睡一榻的过程,衣服脱了自动躺着了,也不存在脱衣服的尴尬。周离不由得赞叹衣服脏的正是时候,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秦鸾给自己撩拨着水,心里静静的思索着这一路的变化。当初在西凉一见,她只是觉着遇上一个让自己相处起来很舒服的的人,两人之间的互动也是水到渠成,没有半分刻意和身份之别,单纯的气场相投。
再后来那次被轻玄下药,周离暗中帮了她。当时确实对轻玄有些说不清的感情,但是经历那件事,她不敢多想了。两情相悦的情况下那种事自然而然就会发生,就算他们当时就差互相捅破一层窗户纸,但是对她使计就是不可原谅的。
没有那个女人愿意将自己的感情和男人的算计捆绑在一起。不论轻玄目的是什么,也触碰到她反感的地方。
而周离从一开始带着目的亲近她,但是想到他所有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娶到她,似乎又不是那么可气。
果然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人做了同样的事,人会自觉护着自己喜欢的人,替他找各种借口辩白。
周离一直尊重她,即使看到他和轻玄在花园中搂抱,他也未多问,选择无条件相信她。这样的信任,在帝王家不多见,好在她遇上了。
一直迁就讨好,她不反感,两人性格也极为合拍。
秦鸾拍拍脸,完了,一颗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沦陷了!
洗完澡,秦鸾小心翼翼探出头,在屋里并没有看到人,于是胆子放大一些,准备躺到床上。
走到床边将自己放进被窝。
腿一伸踢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准备揭被子的时候,一颗头从大红锦被中探出,吓得秦鸾浑身一个激灵。看到周离后伸手捶了他一下。
“吓死我了!你躲到被子里干什么?”
秦鸾哭笑不得。刚刚洗完澡脸上泛着红晕衬得吹弹可破的肌肤越发动人。
周离坐起身将被子张开:“我在等你宠我!”
说完将秦鸾包进怀中压倒。
两人蒙在宽大的被子里,距离极近,呼吸打在对方的皮肤上,周离紧紧抱着秦鸾,她将自己捏着衣衫的手松开,抱着他的腰。
周离的衣裳在被子里蹭了半响早就半开不开,秦鸾根本没系上绳子,这一放手,肚兜完全露了出来。
周离嗅着女子淡淡的体香,搂得紧紧的,浑身紧绷,秦鸾已经感受到一些趋势,但是他还是没动。
“鸾儿,小柒已经跟我说了,你今天要送我一份生辰礼物,”周离吻了吻她的额头,“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两人窝在昏暗的被子里,空气稀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秦鸾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周离搂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自我出生,我便记得有些东西,直到慢慢长大,越发觉得那些都是梦。可是有一天我梦到一个红衣的女子,她整日围在我身边问东问西,我们关系很亲昵,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她。可是有一天,她说我们要见面了,然后再也没见过她。”
“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总会做几个重复的梦,那个红衣女子围着我,我们谈天说地,有时是个白衣的男子,他眼神幽怨的望着我,偶尔我还梦到我疯了,被人用铁链锁着关在一间空荡的屋内,只有一日三餐可以见到人。”周离自嘲的笑笑,“你会觉得,那是梦无关痛痒,可是我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我会觉得发心底的绝望痛苦。这么多年心里一直空空荡荡,什么都无法填补,只好在政事上倾尽全力。直到遇到你之后我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梦,我觉得,你就是上天派来填补我的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