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寂行神情肃穆看着前头的路,权当身旁没这么个人似的。
要是怕他再赶我们,就让你其他师兄弟来,不必忧心。
寂行不说话。
饮花开始在心里头数数。
一、二、三
这回寂行没让她等太久,刚数到七,他突然停下步子,转身看向她。
饮花不知怎的,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怎么?
又测天命了?
饮花愣住,干笑两声:没有啊,随口一说,诓他的。
寂行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你何时拿生死诓过人?
饮花沉吟半晌,随口扯了个由头:你怎知我没有,我们又不是时时刻刻待在一处。
空气一下很安静,寂行腕间那串佛珠穗子被风吹得偏到一边,饮花手痒,边欲伸手去抓边说道:还是你想与我形影不离?
调戏一时爽,但人总要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饮花只抓到了穗子的尾巴,那人就毫不留情地转身朝前走了。
然而饮花哪里是消停的,跟上去说:你这叫恼羞成怒。
不说话啊?理理我呗。
想跟我待在一块儿的人多了,你何必这么不好意思。
别人知道寂行师父这么小气吗?
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感觉如何?
饮花胡乱遭说了一通,口干舌燥了寂行也当没听见。
直到她又要再说什么激他,却听他说:别再轻易测天命了。
哦。
非福泽深厚者,天命不可窥,你因缘尚浅
不可如是,饮花接他的话,小声咕哝,知道了,两年前就开始念叨,我都会背了。
你又何曾听过。
风从指间穿过,饮花下意识握了握掌心。
她抓不住寂行的佛珠穗,也抓不住这风。
我这样,不风光吗?
你要的是这风光吗?
这回换作饮花不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她忽然笑,说:这不是去庙会的路。
嗯,先去趟别的地方。
给老和尚上香?
寂行侧头望过来,方才你来我往的争辩好似顷刻间烟消云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