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么说,就在严局长包车的过程中,又有另一个人上过陈春凤的出租车?&rdo;薛驰马上兴奋起来。
&ldo;岂止是上过这台车,而且还在车中实施了暴行,这张报纸还被用来擦去座椅上的精液和表皮血,说明女人身上还有伤。&rdo;
严鸽突然想到陈春凤脖颈和手腕上的半圆形伤痕,加上她当时慌乱的神色。
&ldo;还发现一处新大陆。&rdo;方杰把拼接好的报纸放在梅雪带来的荧光鉴定仪上,打亮紫光,只见报纸上出现了几处圈点。严鸽注意到,其中一处在&ldo;即将开厅审理&rdo;几个字中间的&ldo;厅&rdo;字上画了个圈,好像在标明这是一个错别字;而后在影视节目预报栏目中,又画在晚间《动物世界》节目的前面,大概是为了提醒自己防止漏掉这个节目。
梅雪进一步在旁解释:&ldo;根据方老师的分析,这种标记可能是本人读书看报的一个习惯,这种标记所使用的工具,大概是方老师手中这种摩托罗拉手机上的手写笔。也就是说,搭乘陈春凤出租车的人文字书写能力强,关心时事,视力很好。&rdo;
&ldo;还有更重要的一条,&rdo;方杰补充道,&ldo;报纸的右上角还有一处隔层的字迹压痕,我分析像是四楼两个字,大概是邮递员为投递方便,给一幢楼的订户记了标记,因此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固定订户的报纸。《沧海商报》本市发行量虽有十几万份,但在住宅四楼居住的订户有限,加上墨迹特征,就会大大缩小我们的查证范围。&rdo;
&ldo;太好了!&rdo;严鸽点头夸赞,&ldo;应该再加上几条对持报人的画像:一是会摄影,有一台价格不菲的照相机;二是体形灵活,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三是喜爱看《动物世界》节目。&rdo;
她接着看了看大家布满血丝的眼睛,宣布说:&ldo;今天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情让梅雪跟我再跑一趟。&rdo;
黑暗中的大船出口,急匆匆溜出了咬子,他推出一台摩托车,随着挂挡起动的轰鸣声,车子像箭一样地驶向了沧海市东北角的瓮城。
这一带是旧时为防止海潮的冲击而修筑的,由于年深日久,不少地段只剩下残破的城垣,蓬头乱发似的长着些灌木,一些民房依傍城墙参差不齐地坐落着。
拐过巷口就是陈春凤的家。咬子现在人生的唯一愿望是把陈春凤搞上手,这个浑身充满活力的女人,不仅仗义开朗,而且有一种刚烈的气质,就像冬天里的火,想拥它取暧,又害怕它灼伤自己的皮肉。这种求而不得的欲火,不停地折磨着咬子,就是在睡梦中,他的脑海中还反复闪现着对方诱人的奶子和令人销魂的大腿,陈春凤那种受虐后的挣扎和近乎乞求的神态,都足以使他淫欲亢进。
咬子一直留心掌握着罗海的行踪,知道他今晚仍在医院,这正是上天赐给自己的良机。为以防万一,他把五连发手枪装在裤兜中。咬子有个杀人防身的习惯,就是从裤袋内开枪,表面上还在微笑,手上已扣响了扳机,屡试不爽。
咬子远远地停车熄火,迅速翻墙入院。正房漆黑,唯有东边的小屋还亮着灯,屋内还传来了陈春凤轻咳的声音。
他贴近门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截套着铁环的工具,刚要撬门,发现门竟是虚掩的,他的心顿时狂跳起来。推门而入,借着屋外的光线,隐约看到陈春凤侧卧在床上的样子,便扑到了床前。
&ldo;谁?!&rdo;陈春凤感到声音不对,她本意是在等罗海。
&ldo;是我呀,小姑奶奶,我想死你了。&rdo;说着他已经把手伸进了陈春凤的被窝,急不可耐地摸向那起伏不停的胸部。
&ldo;不行,你快走,罗海要回来了。&rdo;陈春凤闪避一旁,咬子扑了个空。
&ldo;你吓唬谁呀,他今天晚上回不来,就让俺替了他吧。&rdo;咬子已甩了衣服,向被筒里钻。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陈春凤来了救星似的挣脱了咬子,慌忙披衣而起,跑到外屋开门。咬子吓得一骨碌滚到了床下。
来人并非罗海,而是严鸽和女警梅雪!她登时松了口气,只把半个身子堵在门口,嘟哝着:&ldo;孩子要上学,明儿一早出车,有啥事儿白天俺跟你们上局里说,行不?&rdo;
梅雪一听火了,&ldo;陈春风你早点儿跟我们讲实话,也不能让局长这么晚两次三番往你家里跑,你倒耍起便宜来了!&rdo;陈春凤自知理屈,无奈地让开身子,见严鸽径直朝东边的小屋走去,脸顿时白了,横过身子拦住了去路。
严鸽注意到,此时的陈春凤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气力,伸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仿佛她的身后就是万丈深渊。由于用力过猛,严鸽的整个臂膀都被抓麻了。从对方战栗的眼神中,她看到了绝望中的恐惧。
陈春凤近乎哀求:&ldo;给你们说实话行不行,那天送你上大船之前,俺还拉过一个客人到大船。&rdo;她一边喊,一边把严鸽往正房引。
严鸽一把拨开了她,大步朝东偏房走去。屋内门后,咬子已上了顶膛火,随时准备扣动扳机。严鸽的脚步声近在咫尺。
严鸽在小屋门前突然站住了,问道:&ldo;这个人是谁?他到大船干什么?&rdo;
&ldo;我不认识他,他给了我三倍的钱,只说叫俺把他送去,没说干啥。&rdo;陈春凤说着,一把拉开了屋檐下的电灯,把院内照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