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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太阳和月亮那样明亮。

其实越昭还有一个小名，这也是鬼后来才知道的。师父叫她昭儿，师弟师妹叫她昭昭师姐，其余后辈叫她昭昭小师叔，时间一长那个小名几乎都要被遗忘了。

直到鬼再次将它拾起。

“小一、小一……”

那是他的太阳，他的月亮，是枝头娇俏而坚韧的花，锋利而凛然的长剑。是世间的美好都集于一身——就这么稳稳地、带着些许笑意，全然落入他怀中。

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小一。

2。关于不能修炼以后

越昭很早就知道自己的修为不能再有进步了，在回到师门之前就知道。

她的灵脉受损过，往日积累的深厚福缘也全都拿去给伴侣低消业障，这对修士来说几乎是致命性的打击了。

但这些事情她从未对鬼提起过。

回来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修道者修心，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性还算不错，如今一看却是不然。

当鬼在睡梦中几次迷失在她的灵府里时，她就暂时中断了伴侣之间的链接；鬼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她也都搪塞了过去。

自己找不到人生的锚点这件事，还是不要跟他说了。

接着她开始忙很多事，直到很久以后才最终兑现当初的承诺。也是在那个上元节的夜晚，她才恍然顿悟。

一切苦皆如莲心。

那时候她远远望着河对岸灯火通明的村镇，心里想：当个寿命长点的普通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转头看向剥莲子吃的鬼，笑了笑，忽然又觉得人生本该是这样。

3。关于远行

越昭曾经说过，她会带他去看最美的星空和最圆的月，最广袤的沙漠和最繁华的街。

她向来言出必践，所以他们就去远行了。

不像之前鬼自己去的那次，只挑了几个城镇，而是花了五十年时间，认认真真依照那张路线图从起点走到终点。

五十年的时间，几乎已经是许多人类漫长的一生了，但是对他们来说，这仅仅只是一段短暂的旅程。

有时候走累了，感觉无聊了，他们会就近找一处城镇安顿下来，或扮作夫妻，或扮作兄妹，又或是世家公子与书童。反正越昭有兴致玩，鬼就纵着她。

但他们从不在一个地方待很长时间，因为毫无变化的外表太引人注目，所以至多两三年他们就会离开暂时居住的地方，然后开始下一段旅行。

五十个春夏秋冬，他们走过了许多个地方。在千嶂长烟遗落的孤城里，看万家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在流萤飞琼吹拂的海岸边，听鲛人唱起一首连一首空灵的歌。

在这有终点的旅行中，岁月流淌无声，一切尘与土，都归于一如初的宁静之中。

4。关于名字

鬼早在漫长的时光里遗忘了自己的名字。

他隐约记得，曾经作为人类，自己也有过一个寄予美好的名字。

但是那个名字叫什么来着？一个字，两个字，还是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