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老老实实地在座位上坐好。“行吧。”荆戈盯着范小田看了几秒,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有什么要求趁我心软的时候赶紧提,过时不候。”机会难得,他腾地坐直,咬着alpha的耳垂急切地嘀咕了句话,三秒以后整个停车场里都回荡着荆戈崩溃的回答。alpha掷地有声:“不行!”不开炒货摊,你养我啊?范小田说了什么呢?范小田问,发情的时候,荆戈能不能装成老师的模样在床上“教育”他。“你脑子里成天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alpha恨不能把范小田的小脑瓜撬开。满脑子黄色气泡的范小田讨好地亲吻荆戈的下巴:“很简单的,你只要穿西装打领带就好。”他说完,软在alpha怀里拼命脑补。“好帅!”范小田被臆想中的画面搞得快发情了。荆戈也快被他臆想中的画面搞疯了:“不许想。”说完还捏住了oga的下巴。可惜荆戈能捏住范小田的下巴,却控制不住他的思想,当alpha看着他空洞的双眼时,就知道坏事儿了。范小田身上的奶味重得跟刚从牛奶里捞出来一样,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往荆戈怀里贴,特别乖地窝在alpha怀里,然后羞怯地揉自己的小鸟。果然范小田的长相和性格是最好的伪装,除了alpha,估计谁也不会相信他私下里是这幅德行。大庭广众之下荆戈不能让范小田肆无忌惮地揉,所以抓了一把车上备的花生米塞进他的嘴里。花生米还带着夏日的余温,是范小田前几天新炒的,花生仁外头红色的皮儿黏在他的嘴皮子边摇摇欲坠,范小田的腮帮子动了动,慢慢从情动中脱身。“啊……”他挠挠脸颊,“我的花生炒得不错。”说完还掏了一把给荆戈。“尝尝看。”范小田笑得一脸灿烂,“脆得不得了。”花生脆是脆,荆戈的神经也有些脆弱。“你为什么不接电话?”alpha勉强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电话?”范小田愣了愣,摸出手机瞄了一眼,继而被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吓到花生都不敢嚼,蹭得一下拱到荆戈怀里,“我睡着了。”“嗯。”荆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荆哥……”范小田喘了口气,开始撒娇,“我真的是一不小心才没有接到你的电话的。”“以后不会了。”“荆哥,你别生气。”换了谁听到范小田用软软糯糯的嗓音道歉都狠不下心来责备他,况且荆戈还是他的alpha,所以最后的最后,范小田得到的惩罚不过是后颈的腺体又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而已。但荆戈知道,再这么折腾下去,oga非得提前发情不可。“小田。”荆戈思虑再三,提出了一个建议,“你发情前炒货摊先别开了,好不好?”几颗花生滴溜溜地滚到车座上,范小田鼓着腮帮子憋闷地问:“不开炒货摊,你养我啊?”语气哀怨,跟悲情剧的男一号一样。荆戈上去就把他的头发揉乱了:“什么养不养的,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你还在乎这些?”“养不养嘛……”“养。”alpha头疼地反问,“范小田,这种问题问了有什么意义?”荆戈气恼起来:“你说说看,我哪天没照顾你了?”范小田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他不喜反忧:“那你嫌我烦吗?”“烦。”荆戈冷哼,“可我还想烦一辈子。”座椅上的花生米被拾起来,范小田攥着它们傻笑,片刻又把花生全塞进了荆戈的嘴里。“……谢谢啊。”“不谢不谢,我俩谁跟谁。”他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就喜欢看荆戈想发火又舍不得的模样。荆戈知道范小田的那点小心思,把花生咽下肚,吃完午饭直接拎着他回家了,不过alpha也不是什么都能忍,这回回家的路上不再听广播,转而无限循环《红玫瑰》。“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也不知道有恃无恐的范小田听没听明白。他们回家途中去了趟超市,荆戈买了菜,范小田跟在alpha身后抱着个花椰菜左顾右盼。“找什么呢?”“冰淇淋。”“……天凉了。”“天凉了冰淇淋公司也不会破产。”荆戈听得莫名其妙:“什么破产?”“哎呀,你不懂。”他趴在冰箱上蹙眉挑选。巧克力味太腻,原味有些寡淡,草莓味好甜,朗姆酒吃起来麻舌头。范小田最后拎了盒香草味雪糕,丢在购物车里,边扔边偷偷摸摸打量alpha的神情。“想吃就吃吧。”荆戈明明背对他站在货架前,却感受到了躲闪的目光,“别一次性全吃掉就行。”范小田跑过去往荆戈背上一趴,发现alpha在看生活用品,什么发情期oga必备纸巾,广告词是触感如婴儿的皮肤般顺滑,还有发情期专用浴巾和毛巾,主打都是柔软吸水,看来荆戈在提前为他的发情期做准备。“我要这个。”范小田伸手拎了一袋子面巾纸,“哆啦a梦。”包装袋上有哆啦a梦。荆戈头也不回地把面巾纸抢回来:“这个不好。”范小田憋闷地趴在alpha背上“嗯”了一声,心思跳跃到别的地方:“家里的锁换好了吗?”“约的师傅下午来换。”“哦。”“还有什么事儿?”荆戈挑了包功效看上去最好的纸巾,起身走到购物车边,“别憋着不说,脸都皱起来了。”一般人听到这话,心里有事儿肯定就说来了,范小田偏不,他憋啊憋啊,憋了五六分钟,等alpha把这茬事儿忘了,他才说:“荆哥,苏安还会来找我吗?”荆哥闻言,抬起的手臂悬在空中半晌都没动,范小田得不到回应,绕到alpha面前跳跳:“荆哥?”荆哥狠狠地揉了揉他的脑袋。“荆哥,你想什么呢?”“想你。”“哦豁。”范小田笑弯了眼睛,“荆哥,你越来越会说情话了,一定是我的功劳。”他嘀嘀咕咕:“以后小茶叶片子出生,我就给他讲你的故事。”“讲你跟我学说情话的故事。”范小田边说,边嘿嘿直笑,看来想象中的画面很美好。荆戈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范小田都能脑补,干脆打消了阻止的念头,带范小田回来家,顺便把家里的锁和钥匙都换了一遍。新的钥匙alpha配了三套,一套自己拿着,一套给了范小田,剩下一套准备搁在爷爷或者叶安女士那里,如此一来,安全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范小田也安下心,从叶安女士那儿弄来一套刻章的工具,成天蹲在家里摆弄。他先用毛笔在宣纸上练习写小篆,写了百十来张纸,又开始拿青田石做练习,荆戈心疼他的手,每每回家都要握着看好久,但是范小田不心疼,他认定的事一定要做好,今天给alpha看看写在宣纸上的篆书,改天又给荆戈看刻得丑丑的诗句,虽然卖相不好,但每天都在进步。其实能进步也是因为范小田不是初学者的原因,他从小跟在叶安身后,没事儿就拿着石头摆弄,虽然叶安嫌弃他没悟性,但是基本功打得好,最基础的笔画练习一样没落下,所以范小田自然不必从笔画和单字开始练起,他上手就是多字印,刻了两三天以后又找来汉印仿刻,即使学得匠气十足,总归能看了。这两三天里荆戈也没闲着,alpha先是给范小田普法,告诉他家庭住址暴露的危害,继而拿出一瓶警用防a喷雾,教他使用办法。“好大一罐。”范小田躲着不肯拿。“不行,必须要带着。”荆戈按住他的手腕,强硬地说,“越是靠近发情期,你的味道越能吸引alpha,我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于是范小田别别扭扭地收下了防a喷雾,继续和石头章子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