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表妹,现在行情没那么好了,就她那长相,站在你面前,宛如稚子,郎君们还真不一定会喜欢。
“阿姊!”苻汝真当真不能听下去了,“你还要把我关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你们都说未我着想,那怎么就不能听听我的想法!”
苻令珠本想说一句,“那你说。”却被苏若儿狠狠掐了一把,成功让她把后面的话给憋了回去。
苻汝真连汗巾都不顾上用了,拿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我不介意如溪他是什么身份,我就知道,他是唯一一个愿意陪着我,不嫌疑我蠢笨的郎君,他从来都对我很有耐心,愿意陪我说话的,你们都不知道,自从我退婚了之后,那些郎君都避我如蛇蝎。”
她吸吸鼻子,“我也不傻的,能不想你们说的那些吗?我用现在的身份嫁他是低嫁,嫁过去,有父亲和兄长们帮我撑腰,他绝不敢对我不好的!再加之又没有婆母,我也不用顾忌别的,都可以咬死不让他纳妾。”
“所以,身份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非得看我高嫁被人欺负也不敢说才还是不是?还是父亲一如既往想拿我的婚事当踏脚石,再往前更上一步。”
大吼着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她咬咬唇,飞快地扭头跑了出去。
屋子里的人齐齐愣住,还是苏若儿打了苻令珠的声音拉回了众人的心神,她也是气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自从回了长安就不对劲,你可了解过那柳如溪,就下此豪言?真真的未来,岂用得着你来替她安排,你叫苻汝真吗?”
她这样训苻令珠,也变相点醒了旁边的苻质,他何苦拦着女儿,弄的女儿与他离心,听最后那一句话,岂不是扎他的心,再加之刚才苻令珠一连串夸奖苻汝真的话,也让他反省,自己女儿,不是天仙,态度顿时也有所软化。
此时大伯娘也拦住了苏若儿,“弟妹,使不得,明珠也是好心。”
“嫂子,你不必多言,明珠,跟我回屋里去,我非得好好训你一番才可!”
苻令珠额上冒着冷汗,忍不住攥住苏若儿的手,虚弱道:“阿娘,我肚子疼。”
看她神色不对,脸色苍白,大伯娘赶紧让小厮去叫大夫,让人抬了软塌,扶着她上去送回苻铎院子里。
等闹哄哄的人都走了,大伯娘站在苻质身旁,问他:“女儿最后的话你可听见了?你不会真想着,再往上动一动吧?”
苻质负手而立,“岂会,我是真觉得柳如溪家境贫寒,”半晌,他叹了口气,“也罢,这婚事我应了,但,你跟真真说,若想嫁给柳如溪,让她自己去说服她阿姊。”
大伯娘哂笑,也不禁想起苻令珠刚才那一堆夸赞之言,她这个做娘的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明珠是个好阿姊,我看看那孩子去,别真出了什么事。”
第96章怀有身孕
苻令珠虚弱地躺在自己闺房的床榻之上,手脚冰凉,额上不断冒着冷汗,这种情况下,她还惦记着苻汝真,问道:“真真呢?”
“真真跑回自己屋子去了,听说你都叫了大夫,已经过来了,就在屋外候着,不敢过来见你,明珠不怕啊,娘已经让小厮去国子监唤你父亲和沛笙,不怕啊。”苏若儿不断给她擦拭着额头。
嘴上哄她不怕,实则她自己瞄着苻令珠的肚子,都手抖得厉害。
大夫一到,立即被苏若儿叫了进来。
把脉的时候,苻令珠闭着眼睛,十分难受的模样,整个胸腔都好似被重物压着,透不过来气。
“怎么样了大夫?”见人已经起身,苏若儿赶忙问道。
大夫开了副方子,让赶紧拿下去煎熬,而后才说道:“夫人近日是否情绪起伏甚大?”
苏若儿替苻令珠回答:“正是。”
“那便是了,”苻令珠吃的温补药材,就是由这位大夫开的,此时他安抚道,“幸而夫人一直喝着药,将身子养起来了,从今日起那副方子便可停了,今日二餐连喝我新得方子两碗,到了晚间若是肚子不疼,我再给夫人换另一种药。”
说完,他又对着苻令珠嘱咐了一句,“近三个月,夫人同郎君,是万不能行房事的。”
苻令珠听着大夫这样说,心中似有所感,问道:“大夫,我这是?难道,有了身孕?”
大夫点头,花白的胡子都觉得是个笑模样,“夫人月份尚浅,一月有余,故而脉象不太明显,待过半月再把脉,当得能肯定。”
她眼眸微睁,双手放在小腹上,心中又酸又麻,又想到了自己肚子还疼着,下意识就不安的看向苏若儿。
苏若儿赶忙问道:“她今日还肚子疼,可有问题?”
大夫摆摆手,“我刚才把脉发现夫人脉象凝阻,应了生了气才导致肚疼,日后当得谨记,万万不可生气,便是情绪升起来了,也应控制一分,这几日夫人就不要下床榻了,安心养胎。”
养胎?
之后苏若儿与大夫交谈,又有大伯娘过来看望,苻令珠全然不知道,满脑子就一个念头,她怀有身孕了,有王老狗的孩子了,仿佛有了这个孩子,她和王老狗就真正捆绑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忐忑、愧疚似乎也随着这个孩子的到来而削减很多。
她悄悄笑了起来,偏头看见房门外,苻汝真端着药碗踟蹰在门口,轻声道:“是真真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