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不明所以,苻令珠颔首:“拿着便是,不能白要你的酒楼。”
红绸掀起,里面竟然是摆放整整齐齐的官银。
“这如何使得,”掌柜推辞,想将托盘交换回去,“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救了我们的命,送上酒楼是我们应当的。”
苻令珠看向潘伯婕,潘伯婕知晓其意,便劝道:“收下吧,夫人不差你的酒楼,知晓你们感谢便足矣。”
“正是,”苻令珠道,“便当我买下你的酒楼,官银不好流通,你们需得自己想办法换铜板布匹,拿着这些钱,去往别地落脚,也能快速生存下来。”
她又道:“我名下产业众多,你们若是还想留在长安城,可在我手下工作,不必担忧会有人找你们麻烦。”
掌柜仁义,又能在长安城开的起酒楼,她当真是起了招揽心思的。
“多谢夫人好意,奈何留在这长安城,便想起小女的惨状,只能辜负夫人了,”掌柜十分不好意思,他确实需要这笔银钱,叹了口气,转而将薛谷叫了过来,“夫人,这孩子一直在我手下干活,实不相瞒,我是拿他当儿子培养的,他应是愿意留在长安城的。”
苻令珠目光放在薛谷身上。
上一次见面是在牢房,昏暗中也看不清面貌。
此时瞧着,到真是英武,剑眉星目,怪不得潘伯婕一颗心挂在他身上。
薛谷被叫了出来,“噗通”给苻令珠跪下了。
苻令珠此刻,竟是没有半点意外,只听他道:“夫人,我愿留在长安城,今日除了感谢夫人救命之恩外,还想求夫人一事。”
“何事?”她瞧了眼面若红霞的潘伯婕,心如止水。
“我想求娶府上的表娘子。”
果然……
她低低的笑出声来,“你又拿什么娶呢?”
目光一扫,掌柜带着众人识趣的离府。
潘伯婕待他们走后,二话不说也跟着跪了下来。
薛谷侧头,眼眶红着,很是心疼她的下跪,“伯婕,你别。”
她轻轻摇着头,“大郎都敢为我上门求娶,我自是和大郎一条心,千难万难我都不怕。”
两人情意绵绵,苻令珠在心里翻个白眼,她还什么都没说,别把她当成专门拆散鸳鸯的恶毒主母,好不好。
潘伯婕眼中含泪,万分柔弱的看向苻令珠,一眨眼,泪滴滑下。
那是求她陪她做戏的意思。
她早早便知晓,潘伯婕让薛谷误会,王易徽有意要纳她为妾,而她东奔西走,也是求的王易徽。
这几日,潘伯婕没去找薛谷,薛谷确实如她所想,辗转反侧,想的都是为他牺牲一切的潘伯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