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有一条从肩膀到后腰的伤痕,是和人打斗时被划下的。
不过,金吾卫那人伤的更重,已然不能继续留在那里。
他冷笑,干净利落地将上药重新藏了起来,自己蜷缩在书房的软塌上闭目养神。
以为回到家中他就能睡着,但脑子里光怪陆离的场景一会儿一换,一点睡意没有。
黑暗中,他睁开眼睛,按住自己跳动不止的太阳穴,颇觉疲惫。
书房的门,突的被人打开,他侧耳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立刻将眼睛闭上,一副睡熟的模样。
却是,苻令珠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口气憋在心头消不下去,来书房找他了。
她走到软塌前,弯腰轻声问:“夫君,你睡着了吗?”
王易徽没有任何反应。
她直起身子,啧了一声。
王老狗身量颇长,这个软塌根本就装不下他,此时他手脚都蜷缩着,看着可怜极了。
该。
放着新房的床不睡,非得睡这。
她绕着软塌走了一圈,双手抱胸,倏地弯下腰来,借着月光观察王老狗的容颜。
瞧瞧这张招蜂引蝶的脸,不好好利用一番太亏了。
她伸手在他鼻梁上滑过,最后将手放在他的喉结上摩擦。
得找机会让小表妹和他遇见才是,要是小表妹有胆子爬他的床,那她得半夜笑醒了。
不行,不妥。
他们俩的院子,小表妹哪里能进的来,她留小表妹在院子留宿就更不合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来真得想法子,让他们两个在演练场来一下英雄救美?
她这厢站累,都找空坐在软塌上了。
等着她走的王易徽躺在那里,难熬的紧。
在她的手钻进衣领,摸上锁骨,却摸到锁骨上缠着的绷带时,他终是没有忍住,睁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夫人半夜不睡,爬为夫的榻,意欲为何?”
他的话带着调笑,打着的是让小娘子当场被挑破,羞愤而走的主意。
然而苻令珠是普通小娘子吗?
顺着他的力道躺了下去,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半边身子在软塌上,只听她道:“自然是夫君在哪我在哪。”
王易徽叹了口气,只好带着她坐起来,这小小的软塌,哪里睡得下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