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不容易有了一天假期的苻令珠,在家里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好,奢入俭难但由俭入奢易啊,本来就已经混成国公,过着人上人日子的苻令珠,回到了穷的只剩钱的家里,开启了混吃等死的美日子。
在苏若儿“我女儿没问题吧”的眼神中,苻令珠左手吃着荔枝,右手品着佳酿,嘴上还能不着痕迹的套话,将苻家里里外外弄了个通透,前世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品出味来了。
看书?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她要好好享受!
等她回了国子监,让家里人知道她去了丙班,简直不敢想,所以要珍惜现在的日子。
到了晚上,仗着自己还没有成家,厚着脸皮,在她父亲哀怨的目光中,拐走了她阿娘,缩在她阿娘怀里一夜好眠。
美好的日子总是那样短暂。
充满瑞脑熏香的屋内,重重叠叠的床幔后,铺散着黑发,露出雪白面庞的苻令珠,正酣睡着。
苏若儿掀开苻令珠身上的被褥,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两下,“赶紧起来,今日还得回国子监呢。”
苻令珠昨晚上抱着自己阿娘,一会儿想到流放之时受的苦,一会儿庆幸自己回来了,一会儿又牙根痒痒的想起王老狗,折腾大半宿,后半夜才睡下。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眼前黑漆漆一片,唯有蜡烛的光晕暖阳阳的照着。
天都没亮!
一扎脖,又睡下了。
苏若儿看的好笑不行,见她实在起不来,也心疼的不叫了,让婢女动作小心些,替她将被子重新盖了回去。
等再不起就要迟到了,苻令珠终于被苏若儿挖了起来,婢女齐上手,有为她洁面的,有为她穿衣的,吃了一层撒着胡麻的羊肉饼。
风风火火收拾一通,就被苏若儿塞进了软轿中。
在软轿中的苻令珠打了个哈欠,眼里弥漫的都是水雾。
去往国子监的路上畅通无阻,任谁都不敢掐着点到,生怕迟到,国子监向来严苛,管你是谁家的孩子,是小龙也得在国子监盘着。
关禁闭挨罚很好玩吗?
下了轿那一瞬,苻令珠已摆出了平日里的清高模样,装做不经意从放榜的地方走过。
国子监的大榜是六个学院所有学生都排上的,从高到低,一目了然,这要是考的差了,那是真丢人。
心里担忧自己成绩,只听围着的一群人惊呼声此起彼伏。
“快看国子学的沛笙,他不光选了大课和小课,还选了两门中课,春秋、周礼、尚书、孝经、论语、骑、射,竟全是甲!”
“他是怎么做到的,我学一门春秋都快学不过来,还得的是个乙。”
“话说,他为什么选那么多门?”
“你不知道啊?王家三年前在西北那一场战役,男子几乎全部战死,沛笙便去了西北,说是为父亲和兄长收尸,却在那里一呆三年,这刚回长安没多长时间,便要将落下的课赶紧补上,不然不让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