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學期結束,他們也就散了。程尋進院實習,而她也要其他公司實習。
陸河陞見她沒說話,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轉而說道,「女生要懂得愛惜自己,在不夠了解對方的前提下別太快交付,更別提是其他事情。」
「他沒說過喜歡我,算不上告白。大概也做不到像你一樣放棄自己喜歡的領域,可是他身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我對他來說或許也是這樣的存在。」
互利共生。
徐丹穎一直沒和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這或許也是她不斷縱容自己待在程尋身邊,而不做任何抵抗。
程尋這樣的人,於外人是高深莫測,於親人是偏執和摧毀。
於她,是光。
他生生不息,趕走了她長年的惡夢。
夢裡的小女孩有了翅膀,逃脫了夜以繼日的夢魘,巨大的陰影抓不住她。
有他在身邊,迎接她的都是安穩的黎明。
離開研究室,徐丹穎在校門遇見了有段時日沒碰見的學長。
徐丹穎一開始是沒認出他的,反倒是被他拄拐杖的模樣給吸引,看清了人,再看到何芝涵在旁攙扶,才確定是他本人。
學長看見她後,瞪著眼,懼怕和羞愧一湧而上,顧不得步伐還不穩,直退了好幾步,與她保持距離。
何芝涵倒是坦然,「程尋帶著人把他堵在廁所前打了一頓。」她說,「挑了一個好位置,把人打得半死不活。」
徐丹穎下意識去瞥手上的傷,癒合的過程,新長的皮肉推開老舊的,難免有些痛癢,不礙事,就是無法忽視。
每當這種時候,她就會想起程尋。
如同長在她心裡的刺,平時擺著不痛不癢,但意識到他的存在時,便覺得異常扎人。
何芝涵本來不想收這爛攤,孰料程尋當天打了電話給她,踢著腳邊的人。「過來接妳的人啊,好好照顧,別弄丟了。」
她擔心程尋再做出瘋狂之舉,也只能替學長把屎把尿。
徐丹穎一時不知道接什麼話,只能像個收拾善後的人向他們道歉。
何芝涵反諷,「不用了,這句話我們還承受不起。你們倒是配,一個勾引,一個動手。」
徐丹穎聽著刺耳,「真抱歉,沒讓他住進院。」
「那多浪費資源。」後方傳來的聲嗓戲謔,「醫院可不是垃圾場。」
程尋攬過女人的腰,刻意將臉抵在她精緻的鎖骨,熟悉的氣味落滿鼻尖,徐丹穎沒有拒絕,男人甚至變本加厲地吻了一口她的脖頸,親暱的模樣令何芝涵轉開了臉。
見兩人狼狽地離開,徐丹穎側頭問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多打一,似乎不太公平。」
「打人還要講什麼規矩?」
嗯,有道理。
未等徐丹穎掙脫,男人自動的鬆開手,納悶之餘,程尋當真要離開了,不糾纏也不哄著她找地方做愛。
本來以為生理期過後,大概會被虐得體無完膚。然而這陣子程尋除了檢查傷口,以及她沒按時擦藥的「處罰」,便無其他太多肢體接觸了。
兩人不同校區,沒有刻意約好就不會遇見,徐丹穎更不會主動找他。
礙於他們現在的關係有點微妙,正因為如此,兩人確實不該繼續發生關係,不過徐丹穎的預想是程尋不會管這些。
然而,她錯了。
不,應該說程尋像個正常人了。
他沒再主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