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淼淼觉得自己要退出群聊了,不是再说管家的事情吗?为什么要扯到功名上?看样子老嬷嬷是留不住了,时也命也,狗天道就是见不得她好,只能对不起老乡了。
“嬷嬷是有福之人。”张淼淼笑着插嘴,“侄儿不但孝顺,还有本事。”举人就可以做官了,老嬷嬷出宫能做老封君,怎么看都比在宫里做奴才强。
四阿哥沉吟了一会儿:“嬷嬷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那我也不强留。只嬷嬷千万切记,多写信,多传讯,好让我知道嬷嬷你的近况。”
这一句话说的非常有人情味。
张淼淼对此不惊讶,清穿小说里都喜欢把他设定为冷面王,但实际上这位一点都冷,折子上都能写肉麻话。
老嬷嬷很感动,眼泪都下来了,重重给四阿哥磕了一个头。
这一会儿,四阿哥站起来了。张淼淼夫唱夫随,跟在他身后。她看着他把老嬷嬷搀起来,温言安慰,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老嬷嬷很快止住眼泪:“阿哥爷福晋隆恩,老奴定把福晋教会了再走!”
这怎么好意思?这样她怎么偷懒?张淼淼摇头:“嬷嬷不必如此,我怎能拦着嬷嬷骨肉团聚呢?”
四阿哥皱眉,想了会,给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建议:“这样吧,嬷嬷再留几日,趁着福晋未回门,多教教福晋。福晋天资聪颖,想来很快能上手。”
天资聪颖很快能上手?你哪里来的底气?张淼淼惊呆了。四阿哥这句话就和有些男人对自己马上要生的媳妇说,人人都生孩子,怎么你就受不了疼一样的不要脸。
“爷说的很是。”张淼淼好想开骂,沙猪主义的小鲜肉一点都不香了,之前那个体贴的皇子阿哥哪里去了?
两位主子都这样说了,老嬷嬷心里又想出宫,也就应了。
三个人又一起说了一会儿话,老嬷嬷告退。
她一走,四阿哥就打发屋子里的人都出去。
安静的屋子里,这位杀猪主义皇子阿哥开口:“老嬷嬷一说要走,福晋就愁眉苦脸,可是怕自己管不好家?”
咦?
张淼淼眼睛一亮:“阿哥爷的意思?”
四阿哥笑:“福晋不如明日一早去给母妃请安吧。母妃那里有不少经年的嬷嬷,想来能均你一个给你。”
切——张淼淼白高兴了,还以为这位爷要说家里事情不用她管呢。
“可以吗?母妃会不会觉得我……”张淼淼欲言又止,小可怜样看四阿哥。
四阿哥摇头:“母妃爱你的很,你去求一求,她没有不肯的。”
“真的吗?”张淼淼还是小可怜样,她相信以她的外貌装可怜绝对能得到杀猪皇子的怜惜。
被打成沙猪主义的四阿哥点头:“真的。”
张淼淼甜甜一笑:“爷,你真好。”能得一个嬷嬷是天大的好事,到时候她就可以让嬷嬷去监督老乡,免得老乡利用管家权对付李氏宋氏,闹得后宅不平静。
啧啧,张淼淼美了,她觉得她又可以做撒手掌柜了!
她这会儿完全没有想到如果觉罗氏知道了她的想法会怎么捶她,回门还要好几天呢,张淼淼觉得自己一定能在回门之前把这件事办理的妥妥当当。
觉罗氏感觉有人在念叨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自从张淼淼的轿子出了门,她就得了相思病。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日日夜夜在身旁的独女突然离开了,她想得慌。这不,打个喷嚏,都觉得是闺女在想念她。
“额娘怎么打喷嚏了?是不是着凉了?”星辉媳妇陪在她身边,轻声问。
觉罗氏摇头,她身上每一处都好,根本不是着凉。是她女儿想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宫里如何?她那个性子……
星辉媳妇小心翼翼看她脸色,瞧她心烦意乱的样子,忍不住劝了一句:“额娘不要担心,咱们姑奶奶是天生的贵人命,必定夫妻和乐,子孙满堂。”
“你哪里知道。”觉罗氏嘴里发苦,喝了一口玫瑰卤子,竟一点都不觉得甜,“你妹妹她虽然已经十五了,可还没来葵水呢!皇子阿哥这样的人物真能旷着?他能就这样守着你妹妹?只怕新婚之夜,两人都不一定在一处。”
星辉媳妇拿帕子遮住自己的嘴:“咱家姑奶奶竟还没葵水?额娘,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等姑奶奶回来那日咱们偷偷请那位曾姑娘来为她把把脉?”
觉罗氏眼前一亮:“那位不久前救了溺水童子的曾姑娘?”
“就是那位曾姑娘。”星辉媳妇点头,“也是咱们家福晋的运道,我娘家弟媳和那位曾姑娘是闺中密友,知道她来京之后特意请她上门做客,如今人还在我娘家住着。”
“我的儿,多亏你想着你妹妹了!”人的名,树的影,曾姑娘能在短短数日就名传京城,必是有真本事的,她闺女的身子必能有起色。觉罗氏慈母心肠,这会儿看自己这个大儿媳妇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你放心,你妹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的好,她必是记得的。”
星辉媳妇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但嘴里还要推脱:“额娘这话说的好似我想着妹妹就是为了她的回报一般,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对对对!好孩子,你说的对,额娘是老糊涂。”觉罗氏连声应下,心里比谁都明白大儿媳妇为的是什么。
皇子福晋回门需要九天,现在第一天还没有过去,觉罗氏这样一想,身上就乏得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