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咬着牙,美目渗着毒:“你可不要想得这么简单,不过么,他那个太子之位坐得稳坐不稳还说不定。”
周玉炜一愣,就懂了徐妃的意思:“母妃你是说怜贵妃?”
想到那张如花似玉的娇颜,那柔弱无骨的风姿,周玉炜有一瞬的心猿意马。
徐妃并未注意到周玉炜的异样,攥紧了一双保养得宜的手:“陶家还真是有本事,本来以为陶贵妃突然死了,陶家这下子该有得哭了,没想到,转头就送进了一位进宫。”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陶家女也就罢了,偏偏这个陶心怜却颇有说头。
徐妃早些年之所以能荣宠不衰,就是因为与玉妃像了三成,她受宠了近二十年,可这怜贵妃陶心怜,竟是像了玉妃五成。
更何况,对方进宫时二八年华,娇艳无双,直接就迷住了周帝的一双眼。
徐妃绝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人,怎么偏偏陶家的嫡女十七姑娘偏偏跟安玉莲长得这么像?
怕是早就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相像的,专门一直私下里培养,陶贵妃一死,就直接送了进来。
徐妃甚至都怀疑,当初陶贵妃的死,是不是也有问题!
周玉炜回过神,安慰徐妃:“母妃你也别担心,父皇如今这么宠那怜贵妃,她如今也怀了身子,若是生出一位皇子,指不定怎么斗,到时候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徐妃想想也是:“皇儿你好好去安排,过些时日那小东西进了宫,你推一把,务必让他取得太子的信任。”这样才好让他们以后容易动手。
不管徐妃这边如何,周修尧回了玉心宫,踏进内殿,身后的太监自动停步不敢再往前,荣宣快走几步,追上周修尧,压低声音:“殿下,你太鲁莽了,不过是一个……你为何要将徐家的人弄到身边?你就不怕……”
“怕什么?怕他将孤整死还是拉下马?”周修尧面无表情地撩起衣袍下摆,威严地坐在软榻上,冷沉的目光扫了急躁的荣宣一眼,眼底波澜不惊。
“可那是徐家的人。”荣宣也知道自己太过急躁,可这周修尧是引狼入室。
“不过是一个小东西。”周修尧神色淡淡的,并不在意,他这两年做事全凭心情,当时觉得像了,心一软就开了口,他也不会后悔。
大概是被徐锦文影响到,周修尧难得生出一股倦怠感,挥挥手让荣宣退下。
荣宣张嘴还想说什么,到底沉默了下来,拱手退下了。
周修尧坐在那里,整个内殿空荡荡的,即使两年前玉心宫修缮过,精美华贵,富丽堂皇,可在他眼里,依然孤寂的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
不知坐了多久,周修尧站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绕过一条条九曲回廊,最后停留在一处,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一个牌匾,只是入口处,却是被封禁了。
他无声无息抬步走了进去,随着殿门关上,入目都是熟悉的物什。
他的指腹忍不住落在那些物件上,那些东西被抚摸过千遍万遍,干净如初泛着沉淀出来的透亮光泽,他一步步走过,最后停留在最末尾那个占据最大位置的猫架子。
周修尧波澜不惊的目光落在那猫架子上终于有了波动,他垂目,半垂的眉眼遮住了凤眸底无尽的落寞与思念……
……
徐锦文过年吃了个慡,徐阁老大概是因为看到上书房徐锦文的馋样,心疼不已,加上询问了大夫,已经没大碍了,也就不忌徐锦文的口了。
大概是为了弥补对方昏睡的两年,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变着花样让厨子给徐锦文做膳食。
不过半月,徐锦文圆润了不少,倒是尤其显得一张小脸俏生生的,眉眼一笑,能笑苏了心肝。
过了元宵节徐锦文就要进宫了,这半个月虽然徐阁老让人变着花样给徐锦文弄吃的。
却不让他再私自出去。
姜小六被揍了一顿,断了腿,大夫说要躺至少半年以上才能养好,姜老太爷气得不行,进宫告状,刚好因为先前在上书房徐阁老提了姜小六的事,周帝不仅没给姜老太爷主持公道,还罚了姜小六腿好了之后去蹲一年的牢房。
姜老太爷回姜家之后就气病了,不过到底也不敢在周帝面前说什么,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
徐锦文听说了之后,乐了好几日。
元宵节天一黑,因为这是最后一天进宫前的日子,徐阁老才特许他出去。
徐锦文跟着徐府的几位年纪相仿的少爷一起去逛花灯了。
不过到了街上,那几个一商量,要去偷偷逛花楼,徐锦文一挥手,摇头死活不去:喝个小酒都被祖父关在府里半个月,要是去逛个花楼,祖父估计能直接进宫请旨不让他进宫也要好好教导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