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挽裹上外衫的声音,李佑鸿才睁开眼睛,狭长的双眸中带着几份笑意,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何挽表演,开口的语气却是足够气急败坏、难以置信的,“出家?!”
“你说什么胡话?你是本太子的正妃,凭什么出家?你疯了,是不是?”
何婉咬着牙吼道:“是你疯了!我宁愿出家,也不愿再跟你这个疯子待在一起!”
她走上前一步,神色极其认真,带着哭腔质问他,“你还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闻言,李佑鸿面上的表情不变,声音却是一顿,“……我是谁?”
“我……我……”
等不到答案,何挽突然开始痛哭起来,连腿都软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李佑鸿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将他扶起,嘴中却换了一声,“宝儿……”
正坐在地上痛哭的何挽,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
她几番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好像因为缺氧快要晕过去了一样。
不等何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站在门外的元士便道,“殿下,您还得去盘龙殿侍疾呢,方才陛下身边的奴仆已经来催了,说是陛下已经醒来好一会儿了。”
李佑鸿在何挽身前停留了一会儿,从窗外看,似乎能感觉到他深深地看了何挽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去。
而实际上,李佑鸿笑眼弯弯,冲何挽微微抬了抬下巴,俏皮地眨了下左边的眼睛。
大戏当前,游戏之态。
何挽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紧张,还是在装成这样来安慰她。
以李佑鸿这样精湛的演技,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永远也无法被求证了。
李佑鸿走出东宫之后,方才围在殿外的奴仆们才敢挤进店内,七手八脚地去扶太子妃何挽起来,七嘴八舌地安慰她。
“”娘娘,您别伤心,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呀?殿下不过是一时犯浑罢了。”
“对呀对呀,殿下平日里对娘娘您有多好,奴婢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娘娘可不能真去出家呀,那要闹出多大的笑话啊!”
太子妃何挽愣愣地盯着某处出神,好像并没有听到别人说话,她好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奴婢们把她往床榻处扶去。
她把手臂住到大腿上,慢慢地捂住自己的脸,颤抖着靠在床榻上。
晶莹的泪珠从何挽的下巴处滑落。
围着她的宫女们见状,实在心疼,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