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无意向慎王提起自家小妹时,也能从慎王耳朵尖上看到一丝可以的红晕。
于是他以用亲事巩固两人的合作关系为借口,撮合了一下这两位。
现在想来,有些鲁莽。
因为他与慎王深交后,发现这人的性子其实与平时展露出来的大相径庭。
就怕自己的妹妹感到幻想破灭。
虽然说起来很惭愧,何庚在南蛮奔走的这几个月,最担心的不是夺嫡的大计,而是自己的妹妹和慎王的事儿。
也不知道,何挽能不能跟慎王相处得来。
*
大康皇宫,处刑司。
小郡主跪在牢房外边,双手紧紧抓着铁栅栏,发出让人心痛至极的呜咽声。
哑巴从喉咙中发出的嘶吼声本就带着种悲伤的意味,更何况小公主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抽泣着,颤抖着,要榨干自己单薄的身子一般,声嘶力竭,双手的骨节用力到发白。
温远洲站在她的身边,没有办法向前迈一步。
说来也奇怪,当他可以亲手割掉秦桓的舌头,一字一句生生将皇后气死,冷眼旁观皇帝发病痛不欲生。
他本该是一个很残忍的人。
他甚至因为别人的痛苦而感到无尽的快感。
但他受不了小公主绝望的哭。
只是跪在地上哭而已,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撕裂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又聋又哑的小女孩,与自己并无仇怨的关系罢。
小公主哭得太久了,把完颜都给引来了。
他走到秦桓的牢房前,看到温远洲像一根木头一样立在门外,气得磨牙,走上去便答了他后背一下。
温远洲向前踉跄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向完,低头道:“师叔。。。。。。”
完颜蹙眉,“你在做甚么?这么久了连门都没进?”
温远洲:“我们一定要当着她的面儿,杀掉秦桓吗?”
完颜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我不是已经说过了,这也是我给慎王的‘药方’的一部分么?你难道不清楚药方的重要?”
温远洲垂了垂头,没有回话。
完颜被气得重重呼了一口气。
他知道温远洲在犯甚么浑,他有很多办法扭过来他的这根筋。
但必须选择最快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