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故太子平反,需要一个故太子妃的角色,他一开始就不会让何挽参与进来。
等到秦桓粉身碎骨,她也就没有甚么用了。。。。。。便代替裴宝儿给他的太子殿下赎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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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皇宫,盘龙殿。
夜色降临,偌大的寝殿中只点了一盏烛火,月光微弱,黑暗笼罩着明黄色的龙床。
层层叠叠的床幔之下,岣嵝的身体蜷缩在被褥之中,被上绣着的飞龙来回起伏,显示出那被中人急促的呼吸。
自从一年间卧床,太元帝的意识从未如此清晰过。
此时,仿佛有无数根针扎在他的太阳穴上,强迫他保持清醒,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痛苦,感受着自己腹中火烧一般的疼痛,五脏六腑好像都被点燃了似的,张开嘴,呼出的气烫得灼手。
太元帝伸出自己干枯的手掌,用力地抓住床榻边缘,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喊出了声音,“赵忠全!”
多亏坐在外面守夜的赵公公是个耳朵灵的,听到了太元帝的呼唤,忙爬起来,跑进了寝殿,“陛下,您怎么了??”
太元帝翻过身子,一边粗重地呼吸,一边吩咐,“去,去把黄忠睿给朕带过来。”
赵忠全忙答了声,却又不放心离开,“陛下,您这样,奴婢不放心离开。”
太元帝重重地拍了一下床榻,嗓子好像是磨砂的纸,嘶吼的声音让人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快去!!”
赵忠全被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怠慢,忙了出去。
今日正好该黄忠睿值夜,故而并未离开皇宫,不多时,便被赵忠睿领到了皇帝的寝殿。
自从给太元帝用了那邪方,黄忠睿一直诚惶诚恐,此番被召入殿,请安时声音便已抖得不像话,下跪时,撑着地面的手臂都在颤抖。
太元帝平躺在龙床上,艰难地呼吸着,“朕的身子非常不对。。。。。。”
“你。。。。。。给朕用了甚么药?”
黄忠睿吞了一口口水,期期艾艾道:“此前,陛下病重,自然是能用的药都用上了,才让陛下身子恢复康健。”
“所谓、所谓是药三分毒,陛下药吃得太多,有些副作用也属平常。”
太元帝转过头,浑浊的眼凝固住了一般,投给黄忠睿了一个死气沉沉的眼神。
黄忠睿所说,他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既然这人早想出了这番托词,想来是不愿意交代了。
太元帝的眼神的眼神着实渗人,黄忠睿心中也是打怵。
不过,好在太元帝顽固,有那个“隐疾”,不愿让别人来给他诊脉。
故而,黄忠睿心中清楚自己就是太元帝唯一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