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拉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藏了进去,然后闷闷的“嗯”了一声。
没听到脚步声,知道陆长亭还没走,沈戾也不动,就跟蜗牛似的心安理得的缩在自己的壳里。
但他有些闷得喘不过气了。
又过了几秒,他听到陆长亭问他:“那晚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那晚是哪晚?缺氧的感觉使得沈戾的思绪有些迟钝,他躲不下去了,只能掀开被子,装得镇定自若的坐起身,下床,实际上心里慌得不行:“什么?”
陆长亭看着他同手同脚的走向衣柜,挑了挑眉头。他有些怀疑沈戾是装作忘记了,唬他的。
只是这种事追问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反而会让关系变得尴尬。
他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
换衣服的几秒钟里,沈戾慢慢理清了思绪。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晚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但他却不记得了的事,那应该是陆长亭生日那晚,他喝醉了。
他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喝断片被江持风嘲笑了好几天。
江持风说他喝醉了发酒疯,一会儿要买飞机票,一会儿要坐时光机,念念叨叨的说要去找小哥哥。
他一直以为江持风是开玩笑的,可是……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或许那晚他也抱着陆长亭喊小哥哥了。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觉得像是掉入了冰天雪地,有人放了一把大火,冰火交加,叫他的心煎熬着。
“如果你是说你生日那晚。”沈戾转过身,对上陆长亭的眼睛,“很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喝醉了酒是这样的……不记事。”他垂下了眼眸,心忽冷忽热的难受,“如果我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我很抱歉。”
他说得这样郑重其事,请求原谅,仿若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陆长亭哪里还舍得怪他:“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肯定做了什么。”沈戾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等着宣判的罪人,“你问了我两次。”
“你想知道你做了什么吗?”陆长亭走近,语气轻缓。
沈戾抬眸看向他。
当然想。
空白的记忆总是让人觉得恐惧和无措的,没有人愿意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他那么爱重陆长亭,怎么能容忍自己做出冒犯的事,还忘记了。
陆长亭伸手抱了抱他。
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语气安抚:“你抱了我,跟我说生日快乐……”陆长亭补充,“嗯,还说会给我买很多巧克力。”
“买?”沈戾的耳朵微微红了,“我说要给你买很多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