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索性叫上许鹃,让她跟随好好学习一番。
他们一行人目标这么大,遇见王爷大臣不过来行礼,也不符合规矩。
且不是与赵烁单独相见,有王征这么一位权臣在场,应该不能再惹人话柄了吧?
“许姑娘是过来盘查?”王征微笑问道,“让底下人来做就好了嘛。”
“总不过来,担心底下人以为没人管。”
“鱼塘那边怎么样?听说弄得有声有色。”
“青虾和螃蟹近来卖得不错。”许宛规矩回话,“我让他们今晚给您送过去一些新鲜的。”
“不必,不必。”王征赶紧拒绝。
许宛眨了眨那双水盈盈的眸子,“送大人一筐虾蟹不算贿赂吧?”
赵烁连忙抢话:“当然不算,你尽管让人送,我今晚去老师家里用晚膳。”
王征睃一眼赵烁,才觉得这个学生成熟一些,见到许宛瞬间原形毕露。
“您二位怎么也来田间?”许宛明知故问,猜到王征是为察州的事发愁。
王征负手望天,幽幽道:“左宅一年要交多少赋税?”
王征随口一问,不料许宛张口就来,一五一十向王征解析一遍。
王征扭回头,饶有兴味地道:“你记得这样清楚,该不会是糊弄老夫呢吧?”
“您若不信,去丰天府翻翻收税的底子。”许宛胸有成竹,“不过我说的这些是去年的,今年加上左老公公那边,秋收够我忙乎一阵。”
“许姑娘听说察州税收的事了吗?”王征想听听一介妇人之见。
“这两日丰都上下都在讨论这件事,小女也略有耳闻。”许宛瞄一眼赵烁,“丰都繁荣是大渊之首,我依附厂公大人过得较为富足,哪里能知察州百姓的疾苦?”
“魏大人只是想替百姓们讨个说法。”许宛继续说道,“魏大人初衷是好的。”
“所以许姑娘觉得户部应该把这件事追根溯源查到底?好给朝廷和察州百姓一个交代?”
“若王大人心里已这么决定,怎么会和殿下出来散心,又怎么会问我这个妇人的一面之词?”
赵烁打断他们二人,“牵扯人员太多,没法子一棒子打死?何况这件事的负面影响太大,难道真让朝廷承认做错了吗?”
王征和许宛同时望向赵烁,赵烁在大理寺没白待,终于知道分析朝堂局势。
王征亦比原来圆滑许多,换成曾经的他,势必要帮魏红年讨回公道。
可他现在是内阁首辅,知道凡事得从大局出发,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看得还少吗?
就在此时,但见左珩纵马追赶过来。
壮马在远处便停下,担心踏毁庄稼。
许宛见他身后只跟着一人,正是那个沈放。
“厂公大人。”王征离得老远就拱手笑道。
左珩也躬身还礼,“王尚书让咱家好找。”
“哟,原是为找我而来。”王征难得开句玩笑,“老夫以为厂公是来寻许姑娘。”
左珩宠溺地瞅了瞅许宛,“她一天天到处乱跑,从不让我省心。”
“你找我老师干什么?”赵烁有种直觉,左珩又来使坏水,说不定就是让王征对付魏红年。
“当然是为了察州的事,王尚书,咱们借一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