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就不用,势单力薄的跟春娥还有她带着的另一名婢女打了起来。
春娥看阿竹长得强壮,撕破嗓子大声尖叫:“阿竹打人啦,打死人啦……”
阿竹情急之下,去捂她的嘴。
春娥一面将她推开,一面大声尖叫,务必要把人都招来,看看阿竹的丑态。
另一名婢女也赶过来将阿竹往后扯。
这一推一扯之间,阿竹摔倒在地上,只觉得腹部一阵扎心的疼痛。
她脸色攸地灰白,额间不住冒冷汗,只感觉下身攸地流出一股热流。
“装什么装,起来!”春娥走近踢她一脚:“你就看好吧,等我和苏一相亲相爱……”
阿竹强忍着疼痛,脸变得煞白,陡然往地上一倒,晕厥过去。
那婢女见状,这才知道恐慌,吓得正要大叫,春夏忙捂着她的嘴:“别叫,快跑!”
她二人一溜烟跑了,将阿竹一个人留在角落里。
过了两炷香功夫,阿竹才幽幽转醒,她下意识去摸裤裆,发觉濡湿一片,先是委屈的嚎哭起来,接着露出一种惨淡的苦笑。
她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回院子,肚子仍旧是钻心的痛楚,每走一步,就像是将肠子撕开来那么强烈。
春夏最先发现阿竹,她出来泼残茶的时候见阿竹倚在门口大喘气,忙去扶了她回厢房。
阿竹往床上一倒,便人事不省。
春夏吓死了,忙去告知唐白。
唐白也被唬了一跳,急忙去看,却见阿竹面无人色,气息极为艰难。
又立时让春夏去请大夫。
“小……小姐……”阿竹听得见,口中喃喃:“不能……”
“你都这样了!”唐白不理,径直让春夏去。
阿竹骨碌一下,从床上翻摔下来,又是唬得唐白一哆嗦,她耳旁只听见阿竹气若游丝:“不能请……奴婢……奴婢……”
她虽没能说清楚,可唐白却感受到她的坚决和恐惧。
“姑娘……姑娘……”春夏看见了什么,捂着嘴不住哆嗦,手指着阿竹身上,眼神惊恐。
唐白顺着她的提示看过去,只见阿竹裤裆之间被染了极深的眼色,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那是血。
饶是再想不到,唐白也飞快悟过来,她呆呆地惊傻了一会儿,才对春夏道:“你去许家二老爷宅子,去请一个叫云娘的人来……”
春夏知道事关重大,忙一溜烟跑去。
留下唐白搂着阿竹,气得不住小劲儿拍她,心疼的眼泪直流:“你怎么不说……你怎么不早说……你这是怎么弄的呀……”
阿竹早已经昏厥过去。
唐白只觉得阿竹浑身冰凉,抱着她,冻得自己连事情都不敢去想了。
两盏茶的功夫,云娘才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看见阿竹,忽而凄惨叫一声:“我可怜的姑娘啊。”
唐白只听她这一句,心里“咯噔”一声,知道真的是坏事了,原先抱着的一点儿“希望是误判”的期望,全数被云娘这一句话浇熄。
“奴婢没有接生的经验,可是生过几个孩子,阿竹姑娘这是……是小产了。”云娘难过的扭过脸去,憋住眼泪。
唐白早已经无声泪流。
谁干的?谁干的!她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