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的伤势不算太重,有逆转经脉的转移,他只需要调养天便可痊愈,但一灯就没这么幸运了。
与欧阳锋比拼内力他是实打实的硬碰,欧阳锋还可以将伤害转移至无关紧要的经脉,他却不行,所以此时所受的伤很重,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根本没法恢复。
此时别说跟人动手了,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都能将一灯杀了。
亲自听到一灯口中的称赞,欧阳锋内心很是得意,这些恭维话他平时听得多了,内心根本没多大波澜,但在一灯嘴里说出来的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争斗一生的平级对手,说出的话分量明显要大得许多。
欧阳锋自然很是受用。
一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道:“欧阳居士,上天有好生之德,冤冤相报何时了”
欧阳锋听罢双目闪过精芒,厉声道:“好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问你!当日郭靖黄蓉杀死我儿之时你怎么不对他们这般说法!”
一灯闻言没有说话,轻念佛号:“阿弥陀佛”
见他这幅模样,欧阳锋更为大怒,低喝道:“一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假惺惺臭慈悲的和尚!满嘴慈悲却不能一视同仁,那你修的是什么佛?!养的是什么心?!”
一灯苦涩摇头,仍不去与欧阳锋争辩,口中只频频念着佛号。
冷冷看他一眼,欧阳锋怒甩衣袖,冲门外叫道:“来人。”
“属下在!”一名白衣人贴近门边低声道。
欧阳锋将手中封好的一封信从门缝中递了出去,道:“即刻动身前往襄阳城,将这封信亲手交给少主。”
“是!”白衣人接过信封转身便走。
得到了绝情丹,欧阳锋就想让杨过动身回谷了,但考虑到自己伤势未愈,又想拖上一拖,等自己痊愈再让杨过领郭靖两夫妇前来,是以便在信中交待杨过再拖上几日。
襄阳城,郭府。
黄蓉近几日来腹中阵痛的频率愈发频繁,郭靖也知道孩儿应该就在这几日降生,是以也减少了外出的议事的次数,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陪在妻子身边,尽显一个好男人的职责。
黄蓉看在眼里甜在心中,七天前,黄蓉已联系到一灯大师请他出山,也已得到了回复,可这些天过去,按一灯大师的脚程,怎么样也该到襄阳城了。
可黄蓉左等右等,却丝毫没见一灯的身影,送出去的消息也如石沉大海般,这个发现让她内心不自觉的警觉,暗道,一灯大师不会是出事了吧?
请一灯出山,全程她都是瞒着丈夫去进行的,但此刻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灯的身影却半点未见,她心知可能是出事了。
当下不敢再做隐瞒,一五一十的就跟丈夫述说,郭靖听了也大吃一惊,道:“一灯大师出山了?”
黄蓉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嗯,按理说怎么也该到了,可现在却忽然断了联系,靖哥哥,一灯大师不会出事了吧?”
郭靖来回在屋内疾走,闻言沉吟片刻,道:“以一灯大师的武学修为,当今世上除了那几位,又有谁能威胁到他呢?”
其实黄蓉也是这个想法,但就是免不了多想,她这人本就心眼多,好的坏的全给她设想了一遍,越想就越不安,自己两夫妇又即将前往绝情谷与欧阳锋决战,在这个档口发生了这样的事,换谁也会多想一些。
黄蓉眉头紧紧皱着,看了眼有些焦急的丈夫,略有忧愁的道:“靖哥哥,不出意外的话一灯大师可能不能来了,兴许是在路途中被什么事耽搁了,而现在爹爹又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去哪里云游了,这可怎么办啊?”
见妻子一脸愁容,郭靖快步来到黄蓉身边,轻轻牵起妻子的小手,柔声道:“蓉儿,你也别太过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很显然,郭靖这个人是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的,但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他说什么,黄蓉就会莫名觉得受用。
闻言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刚要将头靠在郭靖身上,忽然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从额头上冒出,嘴唇已疼得直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