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皇宫传来消息,皇上龙体有恙。拓跋漠静坐在帐中许久不动,他知道,此时只怕都城已经是一片风起云涌了。大皇子二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怕都会趁着此时有所动作,这场战争还是及早结束的好。
拓跋漠盯着手中的穿云弓许久了,百里晋不言不语的呷着茶水。完颜彧只是悠然看着拓跋漠研究着手里的穿云弓。
白子羽率众劫了莫罗镇的粮草,本就让北狄损失了一把,如今穿云弓迟迟造不出来,拓跋漠担心日久生变。
拓跋漠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穿云弓丢在了一旁,完颜彧笑了笑,捡起穿云弓。
百里晋淡淡瞥了一眼道:“王子殿下,穿云弓能否造好,完全取决于你的天蚕丝能不能找到,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了?”
完颜彧又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对拓跋漠道:“将军,恐怕在你对付大丰之前,要先管好你们的内政了吧?”
拓跋漠笑得阴冷:“这个就不劳烦王子挂心了,本将军自会操心。不过,王子答应的事情可别反悔了。燕瀛泽的命,我要定了。”
完颜彧笑了一下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百里晋道:“百里公子,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然后又对着拓跋漠道:“我手中的死士你可以随意用。”
拓跋漠看着百里晋手中的盒子恨声道:“燕瀛泽,我就不信你命有这么大……”
最近这几日厍水城中都十分的热闹,那个什么罗什大师在城中深得推崇,每一场讲经说法都人满为患。
小泥巴絮絮叨叨的叨着这个什么鸠摩大师宝相庄严,修为高深,最重要的是看着可年轻可年轻呢。燕瀛泽撇了撇嘴,他可对那些没兴趣。
而且,一想到和尚,他就直倒胃口。废话,换你被俩和尚虐了三年,你不倒胃口?
燕瀛泽昂首望天,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走,才能把北狄这个毒瘤彻底拔除,他可不认为这短暂的平静能够延续下去。
北狄战神可不是吃素的。
白子羽与沈昀每日闭门造车,根本就没有多少空余的时间,逐月弩没有那么容易研究出来,纵然有图亦是如此,兵器大家叶舒城的东西若是那么容易复原,那便不该被称为绝世之作了。
燕瀛泽这边正在冥思苦索,外面有人通报说鸠摩罗什大师来访。燕瀛泽奇怪了,自己这么没有佛缘的人,人家堂堂大师,来拜个什么访?
鸠摩罗什,鸠摩罗什,燕瀛泽想破头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号人。可是人家既然说得客气,来拜访,自己也不好不见。于是收拾齐整,换了身衣服便到前堂去会客。
前堂一位年轻的光头正背对着门口,手中不知道拿的什么东西在狂啃。边上几个侍卫觉得好奇,走近一看顿时晕了。
这个真的是传说中的大师么?那他手中为何拿着烧鸡?难道现如今的和尚都改吃荤了?
那位鸠摩罗什大师许是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抖了抖手中冒油的烧鸡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弥陀佛!”然后又是一大口。
边上的人于是都从和尚吃荤转移到了这位大师会不会被噎死。
事实证明,他们操心得有些多余,这位大师不止没有被噎死,甚至还从宽大的僧袍中摸出了一壶酒。
燕瀛泽背着手口中含着一根野草,悠哉悠哉到前堂来了,然后他便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鸠摩罗什大师,此刻正翘着二郎腿,一口酒一口肉的不亦快哉。
当他看到鸠摩罗什的正脸的时候对着身后的棒槌一声长嚎:“棒槌,拿剑来。”棒槌笑了一下,把手中的剑抛给了燕瀛泽。
燕瀛泽一把抽出了手中的剑便朝着鸠摩罗什砍去,边砍边叫:“林越,你他娘的死秃驴,还鸠摩罗什,老子砍死你。”话没说完,手中的剑已经劈下去了。
本来好吃好喝的和尚没有料到燕瀛泽会拿剑劈他,一口酒还没有下喉,燕瀛泽的剑便到了头顶,他慌乱中只好狼狈地脚下一点,连着太师椅往后退了一丈,避开了燕瀛泽的长剑。
“你他娘的燕二狗,干什么?我好歹是你的师兄。你就这么对你的师兄的?棒槌,你把你家疯世子拉开啊你倒是。”
棒槌仿佛没听到一般,只是负手而立看着他二人斗来斗去。
燕瀛泽根本不跟他废话,一剑一剑毫无章法只朝着“鸠摩罗什”砍去。那位和尚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弃了手中的酒壶,跟燕瀛泽对打起来。二人正打得起劲,一道白影从中间把他们分开了。
来的正是白子羽。原来小泥巴听说鸠摩罗什大师来了,很兴奋的溜到前堂来看,没想到一出来便看到了如此血腥的一幕,自家世子跟大师打得难舍难分。
棒槌在旁边抱手而立,根本没有劝架的打算,小泥巴以为棒槌无力劝架,便跑去找白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