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会懂我的意思的。”宁映寒卖了个关子,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盯着,才是最安全的方式。何况这般相处之下,大长公主总会看出路驸马对两方态度有别,她那么骄傲的人,不可能忍得下去。
路驸马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宁映寒希望大长公主能选择与他一刀两断。
惠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映寒,若是你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呢?”
宁映寒想了想:“大概会把驸马暴打一顿,扔出府去。那么喜欢找外室,就干脆让他和外室去组建家庭嘛。”
惠平笑了:“我父亲可是个武将,暴打他可能没那么容易。”
“一个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武将。”路将军管的是京城防卫,从来没上过战场和南狄人接触过。郑还之前委婉地说路将军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也有此原因。
惠平听出了宁映寒语气里的两分轻蔑,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反驳的意愿。大概是自被认回府后父亲的态度,让她始终无法对他生出真正的亲情提起女儿曾流落青楼的事,他表现出来的从来的都是嫌弃而非怜惜。
再加上这次的事,父亲嫌弃她是个女儿,坚持要接回那个男孩,伤了大长公主的同时,也让惠平对这个父亲难免起了些怨怼之意。
送走了惠平县主,雪色拿了张帖子来报:“郡主,太傅府谢五小姐派人送来了帖子,邀您三日后于京郊端明湖一起划船游乐。”
“京郊?找个理由帮我拒了吧,”宁映寒伸了个懒腰,“自从念暖和成澜离京,陛下就防着我偷偷溜走,我想出城恐怕没那么简单。”
“总可以试试嘛。”雪色劝道。
“上次见到陛下,看他似乎已有秃头前兆了,”宁映寒笑了笑,“为了他稀薄的发丝着想,我就不给他添这个麻烦了。”
她开了个玩笑,雪色脸上却露出两分悲色,宁映寒也收敛了笑意:“傻丫头。”
“郡主,你还走的了吗?”念暖和成澜离京,晋王起兵,孤身在京的宁映寒要何去何从?雪色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今天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不要替我难过,”宁映寒却没有正面回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枕龙卫他们个个高手,如果拼一拼,未尝不能送郡主出京。”
“三十六人,螳臂当车,就为了换我一个人的命,何必呢?”宁映寒语气淡然,“苏公公把他们交到我手里,不是为了让他们枉送性命的。”
雪色的眼圈红了。
宁映寒叹了口气,试图转移话题:“宁府的奴仆遣散的如何了?”
宁府,就是四年前宁家三姐弟刚进京时,陛下赐给他们的府邸。
宁念暖和宁成澜离京后,宁映寒就开始让雪色不着痕迹地慢慢遣散奴仆。
晋王起兵,难保陛下会不会对这些奴仆撒气,能少连累一些人就是一些吧。
“已经差不多了,每个人赠百两银子,他们离开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