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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裕在厨房的水池边,稍微擦拭了下在外的肌肤。将血迹擦净,五官的轮廓也显现了出来。
姜卿卿认出了他。
走来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说什么。他们如今,都被迫站在同一条船上。
“全新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穿进。”
姜卿卿将手中的素衣递给他,衣柜中多为华丽的宫裙,且没有男装。这是唯一一套,看着勉强能用上的。
再怎么样,也比他身上那套,脏得不成样的布衣强。
江裕道了声谢,不知为何脸上泛起了红晕,有些羞赧道:“公主这备有针线吗?”
姜卿卿不解:“你要针线做什么?”
一个上战场的少将军,难道要做针线活啊?
江裕眼神飘忽,低低道了句:“我想将这衣裳改一下,改正能穿的尺码。”
姜卿卿:!!!
牛逼。
她都不会女红。
江裕看着姜卿卿震惊的眼神,赶紧解释道:“军中的男子皆会些女红,边境条件有限,不是年年都会有新衣裳。”
他的话,让姜卿卿沉默了。
“是我的不是。”
没想到边境的将士,过得竟这般苦。
与京都的富丽繁华,安宁美好,并不相同。
拿来针线和剪刀。
姜卿卿坐在一旁看着江裕缝补衣裳,对营洲边境的事,有了丝好奇。
“江裕,营洲是什么样的?”
江裕手中的活并未停下,如今无事,也愿意跟她闲聊。
“公主没去过营洲?”
姜卿卿摇摇头,“父皇只带我下过江南,营洲没有提过。”
江裕笑了笑,“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可以,我希望公主永远不要知道那儿。”
姜卿卿蹙眉。
“为何这么说,江家军不是一直驻守在营洲边境吗?”
江裕苦笑,眼底的无力感,只有去过营洲的人才能体会。
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悲痛。
“营洲每年因饥荒和战乱,死了不少人。朝廷年年赈灾,不过是石沉大海。一片本就贫瘠的土地,又如何孕育数十万的百姓。”
“高温、瘟疫、干旱、霜冻、洪灾。。。。。。看似矛盾的气候,却真真切切发生在那里。一河之隔的战斗民族天启国,动不动就带兵打上一仗。”
光是听着江裕的话,姜卿卿都已经红了眼。
“那如今呢?如今的营洲,是什么样的?”
没有了江家军的防守。
敌军入境。
营洲,是不是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姜卿卿的问话,让江裕不敢抬头直视那双干净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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