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 九儿冷冷的替主人说了一句,“老婆子,你知道点好歹吧!姑娘真狠心,打断的就是你的腿。不知道你这么老了,这辈子还能站得起来不?”
李婆子怒瞪九儿,九儿毫不客气的也瞪着她。
“十四娘,我看她根本不知错。大概是老夫人太过仁善,才让她以为陆家没有家规!”
陆星霜拿起那块珐琅表,摩挲着花开富贵的纹路,这些人,将她和祖母美好的回忆都破坏了。
“陆家的家规里,可没有动用私刑!四妹妹,如果父亲知道你竟然打断人腿,恐怕会动怒。”
“私刑……的确不好。九儿,你去父亲的书房,拿一张拜帖,交给门子,就说陆家有两个卖主盗窃的下人,要送到衙门发落。去吧。”
“什么!”
吴家的、刘能家的,还有其他管事的娘子都坐不住了,怎么可以扯到衙门!
“四姑娘,万万使不得!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能因为发生丁点琐事就将人送到衙门去?那丢的可是陆家的脸!”
陆星霜站起来,仍不忘将珐琅表拿在手中,“陆家的脸面,不是我一个人的。今儿已经搜了一半了,请衙门来主持搜一半,也未尝不可。”
说完,便领着九儿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明霏气得在后面跳脚,“你们看她,饶偷了东西还耀武扬威的!她以为她是谁啊?”
明雪实在无语,眼神瞥向任姨娘,任姨娘满脸都是苦涩。
“姨娘,你怎么了?”
“姨娘……无事。”
晚间陆之焕回来,听说陆星霜执意要扭送两个守门的人去衙门,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老爷。早上老夫人房里丢了一样重要东西……”
和姨娘不等人说完,先一步道,“这件事绝对跟四姑娘没有关系!那块珐琅表,妾身记得老夫人提起过,说要给四姑娘的。所以四姑娘拿着,不定是今天早上老夫人清醒了,交给四姑娘的?”
“不可能呀!如果是老夫人念头清醒,亲手交给四姑娘的,那鹦哥拿着钥匙,怎么可能不知道?”
陆之焕大致明了经过。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父亲逼迫女儿,算计“偷盗”的罪名栽赃。成功了,那女儿只有接受安排一条路,不然名誉扫地,日后难有立锥之地。而星霜呢,不甘心摆布,反击的更利落,直接要威胁告上衙门——以下人守门不利的名义。
除非父亲舍得拉下脸面,不顾名声了,不然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陆之焕沉思的不是这点小事,而是夹在祖孙两人之间,他该何去何从?继续下去,父亲对他摇摆不定而失望,女人更会因他的犹豫不决而心生埋怨!
到头来,他两面不是人!
“这有何难?你选一个就行了。”兄长陆之熠这么劝告。
“可是我怎么选?选谁,都会伤害另一个!”
“那反过来想吧,至少你能顺一个人的心意。不能再迟疑了,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星霜下手够狠的呀,一下子杖了两人的腿。也该好生敲打了,知道么,我听闻有人夹带了砒霜进府!”
“砒霜?”
“对啊,你知道我侄女为什么大动干戈了吧?”
陆之熠虽然这些时日没见过见过星霜,但他知晓陆星霜是为他抱不平才说得那么难听,心里早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