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城市都有一个叫做“新街口”的地名,平城也有一个,但是平城的新街口一点都不新,这里是老城区,是一片古老的、有历史沧桑感的老房子组成的一个居民区。矮小、逼仄的平房一间连一间,围成一个个院落,再连出一条条胡同,胡同也是同样的逼仄、狭窄。
小地主的家就在这一片平房里,小地主之所以被叫做小地主,完全是因为他的形象。不足一米七的身高,却有着超过一百五十斤的体重,矮墩墩的活像个动画片里小地主的形象。于柱从小就是这个矮墩墩的身材,于是从小这个小地主的外号就一直伴随着他,以至于他的本名,很少有人知道了。
从小就被叫做“小地主”,小地主这个名号也逐渐越来越响亮。直到前年,二十出头的他更是一战成名,于是小地主这个名号在新街口一带变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那一年冬天总后大院的有名的顽主大军,带着三个弟兄,把小地主堵在了海子湖的冰场上,号称要“掰掉这个孙子的牙”。小地主临危不惧、以一敌四,浴血奋战,就凭临时抢来的一把冰镩,把那大院的四位追的满湖乱跑,大获全胜、一战成名!一下就闯出了名头,不只是新街口,整个城西区的地面上,小地主这个名号也算是赫赫有名了。
可是两个星期前,小地主在自己家门口,被人给收拾了。突然冒出的三个人,让小地主来不及反应,便被放躺在地,身上还挨了两刀,刀口倒不是特别深,也没被扎中要害,也就是说伤害不算大,但在家门口被人家给放躺下了,这个侮辱性就很强了。
憋在家里养伤这几天,小地主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必须尽快打回去。
算计自己的人就是甘机口的黄毛,那个孙子简直狂的没边了,居然还放了话,说就在甘机口夜市上等着自己。行,你不是玩刀吗?玩刀老子还没输过谁,现在老子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已经不太影响行动,那就来吧!
小地主把手里匕首握把上又多缠了一层布,并且狠狠地系上了一个死结。匕首是小地主某一次战斗中的战利品,乌黑细长的刀身很不起眼,中间的深深的血槽也是黑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匕首握把更是简单,就是两块深棕色的硬木,简单的合卯在一起,只是是那刀身两侧的刃部,隐隐的满布云纹,灯光照过去,那些细密、紊乱的云纹似是要活了过来,泛出幽幽的蓝光,夺人双目的样子,显示着这把匕首的不平常。
把木制握把上细细密密的缠上一层布,是为了防止见了血以后,握把会打滑。这是他在历次搏斗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如果有机会,他还会在出手前用布条把匕首直接缠在左手上,防止脱手。
自己小时候练过两天的摔跤,用到实战中那是太有用了,近身以后身材矮就成了优点,底盘扎实、出手又快又狠,别管对方的或是身高臂长、或是壮实魁梧,小地主每次临敌,都是徒手、用不了两下便能把对方放倒,这把匕首虽然总是随身携带,但是很少用到,但这次不同了,这次这把匕首一定要见血!
六子就在旁边看着小地主摆弄那把匕首,心里有些担忧:“我说,你丫到时候手底下可得有点分寸,别把事给弄大了。”
小地主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粗壮的脖子两侧肌肉凸起,圆圆的大脑袋后面隆起一棱横肉,上面的短发支棱着,让人联想到猪鬃:“我有数,到时候就是废了丫一条胳膊、一条腿就行,看见那个孙子的小白脸,我就烦,等我挑了他的手筋、脚筋,我看他还怎么牛逼。”
六子在一旁瘪了瘪嘴,最终没说话。
远处还有两位,那两位只是坐在饭桌前专心的吃喝,一副吃了这顿没下顿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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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会议开的很是成功,与会人员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怎么觉得有点不真实,像是在做梦,昨天还是游手好闲的在街面上混呢,咋滴一睁眼,突然就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份事业?
这个事业还挺高大上,西餐厅呢,这年头有几个人吃过西餐呢?更何况咱这是跟正经的老外合作,还准备成立合资公司,意国人呢,咱也是股东,大老板啦!
会议终于结束了,奎子感觉自己就像喝了二两酒,脑袋晕乎乎的,就连脸上也挂了点红扑扑,精神亢奋的可以,满身都是力气使不出。
“姚远,听说你每天都去紫竹公园练摔跤,要不咱俩试吧、试吧?”满身都是力气使不出,年轻人就想找个茬,散发一下自己过剩的精力。
众人开完会,人还没散去,将近傍晚的阳光似乎也没有刚才那么炙热,树荫被渐渐拉长,也拉长了这半下午的闲散时光,兴奋的年轻人就想体力上较量一番,来打发这段美好时光。
“不跟你练,怕摔死你。”姚远嘴里硬气,身子却消失的很快,三两步就走到了院门口。
“别走啊,放心就是练练手,伤不了你。”奎子不甘心,还想挽留。
这个姚远虽说事情干的漂亮,但是嘴太欠,而且这两天好像专门针对自己,奎子早就想找个机会扳回来一局,看姚远要跑,那里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