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服呢?”叶夏没好气的问。“洗好了放在阳台上晾着呢,昨天夜里下雨,衣服还没干。你就这样光着吧。”舒岩笑谑的打量着叶夏。叶夏被他的目光看得羞惭,拽起被子要遮住身体,却被他一把拉开,身体完全展现在他面前。
“我饿了,听到没有?”叶夏抗议道。他折磨她一晚上,至少该弄点东西给她吃。他的手不紧不慢的轻抚她的身体,不理会她的话。
“还碰,痛死了。”她惊叫,用胳膊挡在胸前,那里又痛又胀,他还想怎么折磨她。“我摸摸,摸摸就不痛了。”他笑着逗她,并不放开她。
叶夏眼珠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推开他的手下床而去。她穿过客厅,走向阳台要去拿自己的衣服。
舒岩及时的追上她,抱住她,道:“你这疯丫头,不怕被别人看到啊。”叶夏故意道:“你昨天玩儿命的欺负我,欺负的够了,管我给不给别人看到。”他扳过她身子,抱紧她,仿佛生怕她会忽然不见了。
叶夏鼻子一酸,眼泪忽然落下来。她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他的心哭了。“对不起。那天我心情不好。”叶夏抬起泪眼看着他,美丽的眼睛因泪水而清亮透澈。
他低头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动容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你只是内疚。”叶夏更加心痛,轻抚着他的脸:“你知道家明的事多久了?”
“你上次去杭州,十几天没回来,那时我就知道了。”舒岩如实道,没有说出是叶蓝告诉他的。他知道不用多说,叶夏就能猜到他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一直迁就自己。叶夏心里很痛,她对他何其残忍,他一直真心相对,她却总在欺骗和逃避中摇摆不定。她一再伤害他,可是他却因为深爱她,一再容忍。叶蓝说得对,她什么都没给他,她把自己的心包裹的紧紧地,不愿付出、不愿面对。
“我的心已经溃烂了,你我都无能为力。”叶夏捂住心口,痛苦的抽泣着。舒岩伸手覆住她的手,动容道:“至少你还有心,小夏,你的真心还在,还会觉得痛。很多人连真心都麻木的没有了。”
“你的心呢?”叶夏望着他,他的心不可能不疼,被她那么深的伤害过。舒岩道:“只要你的心不痛了,我的心自然也就好了。”
他果真是上帝赐给她的,她心中的创伤被他揭开,又被他掩盖上。三年来,她就像个漂亮的人偶娃娃,外表光鲜、惹人怜爱,心却一直在慢慢溃烂。她心上的伤口根本没有结疤,如果不揭开涂上药,会永远那么溃烂下去,直到把她摧毁。
可怕的不是她忘不了家明的死,而是她不断用他的死来惩罚自己,让自己沉溺在痛苦中。家明的死让她再也无法去爱,这才是对她最致命的打击。
叶夏泪眼迷蒙,紧紧抱着舒岩,纤细的手指在他发间轻抚,她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一吻。两人的眼泪溶在一起,让彼此的心贴的很近。
叶夏请了一天假没去上班,舒岩去上班后,她拿着电吹风吹干自己的衣服。衣服吹干后,穿在身上很温暖,她心满意足的把他家冰箱里的东西全吃光了,风卷残云一般,扫荡的干干净净。
然后,她去了超市,买了很多东西,把冰箱塞的满满的,又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让室内窗明几净。去超市的路上经过家居用品店,选了一套新的窗帘,也给换上。
干完这一切,她累得躺在沙发上不想起来。房间变了样子,可好像还是少了些什么,她四处看看。除了阳台上那些苍翠的花花草草,这屋里少了些浪漫的情调。
于是,她再次出门,到附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紫蓝色鸢尾花,插在装满清水的水晶花瓶里。
一天很快就这么过去,又到了晚上。她开始精心的准备晚饭。厨房的橱柜里有很多方便面,看来他经常吃泡面。她想,以后要经常煮饭给他吃,让他再也吃不下那些味道怪怪的泡面。
晚餐做好了,他还没有回来。叶夏躺在沙发上看书,《豆蔻镇的居民和强盗》让她笑个不停。这本书和《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长袜子皮皮》一样,是她童年最喜欢的读物。
七点多,舒岩才回来,惊讶的看到屋里变了个样子,才一天时间,叶夏把他的家改造了一番。原本放的乱七八糟的杂志和书籍全被她收拾到书架上,窗帘也换过了,她怎么办到的?难道是挥动着仙女的魔法棒就让一切都改变了?还有茶几上那瓶鸢尾花,若紫若蓝像是一幅画。
她人呢,她怎么不见了?他放下电脑包,去找她。叶夏坐起来,俏皮的从沙发后探出脑袋看着他,嘴角有一抹笑意。他看见她,向她走过去,把原本藏在身后的那束玫瑰变魔术般呈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