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
陈元卿在陶家吃了酒转道去了宋五嫂鱼羹店,他酒量一般,箬山苑里丫鬟熬了碗醒酒汤后才见林氏。
林氏仍瞧出来,让吴嬷嬷搬了把圈椅来让他坐下:二郎今儿个可是喝酒了,你瞧你那脖子还红着,醒酒汤饮了没?
饮过才来的。陈元卿倒是没瞒她,径自道,方才在陶家喝了些。
林氏一怔,笑了笑:毕竟是未来亲家,来往也是应该的,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免得贻笑大方。
那边丫鬟替林氏打着扇,陈元卿看着她道:如今大哥那边是怎么回事?听说大嫂病了好些日子了?
叫你大哥给气的,大夫来倒没看出病由,按理说先前风寒,早该好了,怕是她心里怨恨着呢。林氏道,不过这么一来倒也省了事,如今我代掌着,待你新妇进门,正好交给她。
恐她做不好,还得劳烦母亲你多提点她些,不过她是个聪慧的,定不会叫母亲你多操心。陈元卿不该管府里这事,但因碍着幼金,他仍与林氏提了句。
林氏瞥他,面上表情淡了些,仍笑着道:伶俐是好事,我看她也是有福气,否则怎偏涨潮时让二郎你给救了,还心心念念到如今。
陈元卿知林氏心中不大舒服,遂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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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八月十五仲秋节,再过两日幼金就要出阁,她今年十九,在永安那地方已算得上老姑娘了,纵然不舍,也没有继续往家里留的道理。
分明个好日子,陶母在旁偷偷抹泪,就连陶父,也盯着那圆月长叹了口气。
谁都知道这富贵难求,但真遇到什么事,哪个能替幼金做主,周氏和兄长也不敢如前世一般闹上门去。
无论好赖幼金都得忍着。
虽然陶母知道女儿怀着身子入京,早跟那位成了事,但该准备的还是准备了,这事多学些总不是坏事。
一家来京师太过匆忙,不值钱的东西都留在永安没带来,陶母从箱子里取的秘戏图还是她豁出去张老脸买回来的。
幼金接过那册子翻了两眼就觉得眼皮直跳,偏偏翻到的那页还是那人曾提及,院内的鸡在吃食,井边交叠着两人。
娘,你给我看这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跟他了。幼金对陶母道。
陶母对此一无所知,却坐到女儿身边,轻声说:娘知道,幼娘,国公府不比咱们家,这些贵人家中许早有妾室,这上头的事你也该多学学,以后有个一儿半女的,你日子也更好过些,你莫要怪爹娘。
她这女儿,生来就漂亮且白净,接生婆都说抱了几十个娘子,便数她家的最好看,笑得人心都要化了,哪个抱了都不哭,纷纷夸小娘子有福气。
娘,我清楚的,你莫瞎想了,他其实对女儿不错的。册子给我罢,我自己拿来瞧。幼金脸上有些挂不住。
陶母也是头回对女儿讲这,又另多说了两句:你爹也说他虽富贵,却不像那败家子,说来,他还同你爹吃了两回酒呢。好,你早些睡吧,后天一早便要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