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地上,一半截鲜红的舌头正躺在地上,沾上一层沙石,吓得南宫婳惊恐的捂住嘴,双眸赤红的盯向楚宸烨,他好狠,竟割了这大汉的舌头!大汉舌头一被割,再想说话,却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惊恐的盯着楚宸烨,看着楚宸烨手中滴血的巨阙剑,吓得全身都抖了起来。静箫见状,忙接过楚宸烨手中的剑,一边擦那剑上的鲜血,一边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世子,您割了他舌头,他还怎么说幕后主使是谁?”“没了舌头,他还有手可以写,如果还不说,那本世子就砍了他的手脚,拉上街游行示威,定会震慑那背后的主人!”楚宸烨薄唇紧抿,狭长而殷红,双眸邪魅有神,像极了嗜人的恶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帮南宫婳问这背后的主谋,大概是因为她尊他一声叔叔!“啊……咦……”楚宸烨话音刚落,那大汉已吓得浑身颤抖,他从未见过如此残暴的男人,看他嘴角挂着一丝笑,可那笑容却十足的残酷,他很后悔惹了这头暴怒的狮子。想到这里,大汉顶着满口的鲜血,伸手在嘴里沾了滴血,忙跪在地上开始写字。南宫婳努力撑起身子,可能是药效的原因,她现在觉得昏昏欲睡,不过为了看清刺杀她的主使是谁,她忙起身,冰冷的盯着地上的血迹。只见大汉写的是:陆震威。陆震威是谁?南宫婳并不认识,当即冷竖眉头,无比凌厉的睨向大汉,“你说假话,我根本不认识陆震威,齐王世子在场,你也敢撒谎?”才得救就利用他的名字狐假虎威?楚宸烨冷然睨向南宫婳,忽然极冷酷的凑近她,寒意料峭的双眸闪着十足警告的意味,“本世子审问人,与你何干?”南宫婳迅速转眸,要不是自己现在需要他救命,她早与他对恃起来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野豹般的男人性格古怪,不知道前一秒对人笑,后一秒会不会杀了她。“本世子救你,不过是暂时留住你的性命,可这样不代表你刚才拿剑威胁我、冲撞我我会一笔勾销,本世子向来讨厌被人威胁,你不仅威胁我,还利用我帮你除掉杀手,不得不说,你很精明,可是,这正是我讨厌你的地方!”楚宸烨挑眉,乌黑的眼里透出浓浓的讽刺,南宫婳的一点小心思全被他掌控,他极不喜欢被人愚弄,尤其女人自作聪明。南宫婳眼里浸着慧诘的光芒,楚宸烨言下之意,如今救她只不过想等她伤好,再慢慢玩她,要她死了,就没玩的了,他还因为她与他针锋相对而厌恶她。既然他都将话挑明,那她也不必和他装什么,坦诚相待更简单,南宫婳冷冷扬眉,目光凌厉非常,静默不语。这时,楚宸烨已经再次拽起大汉的头发,拉着他的头发开始转,那大汉头发一被扯动,身子也跟着转,像陀螺似的在原地打转,他则昂首挑眉:“从现在起,你按我说的做,我就饶你不死,没得赤色缀翠羽纁裳,腰系紫鸾鹊谱玉带,缀有赤、白、缥、绿四彩的三色小绶玉环,脚蹬赤色玉靴,一头黑发高高束于头顶,头上的世子玉冠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走进来,男子狭长的眸便肆意扫向南宫婳,目光高贵中透着傲慢,“你还没死?”南宫婳身子还很虚弱,不适宜起身行走,便软软斜靠在床头,嘴唇冷勾,讥诮的道:“托世子洪福,我还活着!”“嗯?你又错了,叫叔叔!”楚宸烨目光锐利,眉头高挑,淡然坐到红雕漆屏风宝座上,玉手轻拈酒杯,没有太多表情。南宫婳心不甘情不愿的撑着身子,朝楚宸烨道:“叔叔,这下满意了吧?”“你好大的胆子!”楚宸烨说得漫不经心,狭长的凤眸光华莹润,十足的摄人心魄,薄唇轻抿成一条线,殷红如血,一头黑发随意披在脑后,显得他无比的阴柔。南宫婳本以为楚宸烨又要想新招整她,没想到他只是锐利且危险的眯起眼睛,就那么瞪着她,像极了野性的狼,他一直盯着她,她也毫不畏惧的反瞪回去。就这样,两人一直互瞪着,谁也不肯相让,都是一股脑的倔强。南宫婳这下算是懂了,这世子真的很怪,传闻他很少露面,经常在边关打仗,是齐王最宠爱最得意的儿子,连太后都很宠爱,只是终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十分怪异。如今他已与自己对视半盏茶时间,南宫婳终于觉得,这危险的男人,果然如传说中那样怪,哪里有人不睡觉,跑来跟人玩对视的,且一对视就那么久,她眼睛好酸,她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