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尚听着有些心惊,饶是他也算是刀口浪尖滚过来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喝生血这种事他也是没有经历过的。
“后来他想到,既然鲨鱼嗜血,就用那只海鸟的尸体做鱼饵,放到水里吊鲨鱼。他从木筏里拔出长钉,弄弯后做成钩子,套上系木筏的缆绳。一个人在求生的时候所爆发出的能量是难以想象的,饶是鲨鱼力气再大,最终也成了他肚子里的美餐。他就这样靠着吃肉喝血,在海上整整漂流了一百三十三天,终于获救了。”
故事结束了,沈清尚却没有说话,他想象他们今后的日子,难道也要像个野蛮人一样吃肉喝血?
“先生,”谲柔声叫他。
沈清尚从想象里回过神来,疑惑地抬起头:“嗯?”
“如果有那么一天,而我们捉不到鲨鱼,”他抬起胳膊伸到沈清尚面前,“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沈清尚光是想想那个可能就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哈哈哈哈,我跟你开玩笑呢,知道刚才为什么我潜下去没多深就捉着鱼了吗?你看这海水的颜色,依我的判断,咱们离陆地不远了。不过……”他又换上了那副没正经的笑容,“先生刚才那么着急,难道是心疼了?不舍得我死?”
沈清尚瞪了他一眼,抬头猛地惯了一口水,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了。
小岛
很快,他们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座小岛,白色的沙滩,岛上的树木郁郁葱葱,看上去很有生气,像是一个未经开发的无人小岛。
在水陆交接的岩石上总是附着许多藻类和软体贝壳类生物,富含营养。上了岛也许还能找到果树,甚至在树林里抓到野兔之类的野生动物,有了丰富的维生素和蛋白质,加之树叶上集聚的雨水和露水,他们的生计就不愁了。
沈清尚的心情不错,他坐在皮筏艇上瞭望,海风轻轻柔柔地吹拂着他的前额发际。平日里他总是维持着高位者的风度,把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头发都要用发胶往后梳上去,此刻却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敞着的白衬衫领口露着一截锁骨,显得清秀又纯情。
“先生心情不错?”谲望着他舒展的侧颜。
他看到陆地后确实心情不错,终于肯懒懒地搭理谲了:“嗯。”
“我也是,”谲坏坏地一笑,“一想到先生要跟我困在孤岛上,哪里也去不了,就算这辈子都困在这里了,我也高兴。”
他这话里的调笑意味沈清尚自然听得懂,他立刻正色道:“就凭你也配做这种梦?放心吧,黑羽肯定已经收到消息,现在应该已经在直升机上顺着洋流的方向找我们了。不过么,你要是再管不住那张嘴,我也可以让你下半辈子就留在这里……你干什么!”
沈清尚话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脚下一轻,他居然被谲拦腰扛了起来放在了肩头。谲把筏子往靠近沙滩的海里一丢,赤着脚扛着沈清尚,就一路踩着水花呼啦呼啦地往小岛的方向飞奔,一边跑嘴里一边疯了似的快乐得直喊。沈清尚撅着屁股在他肩头颠簸,浑圆挺翘的屁股被颠得得一耸一耸的,他直扭直拍打谲宽阔的脊背,可是自然是反抗无用。
谲扛着他在浪花四溅里跑了好久,边跑还边时不时打着圈,直跑到沈清尚从拍闹反抗到伏在他身上,心里跟着他一块儿乐。
蓝天白云,劫后余生,沧海白沙,岁月静好。有什么理由不能开心一会儿呢?
就一会儿,沈清尚在心里默默地这样对自己说。他闭起眼睛,感受着谲有力的臂膀,听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
终于,谲尽了兴致,也着实跑累了,沈清尚再轻盈,他毕竟也是一个接近一米八的修长男人。他轻轻地把沈清尚放在柔软的沙滩上,跪坐着把他早就沾湿了的高档皮鞋脱下来放到一边,握着他白嫩细腻的脚踝轻轻脱下潮湿冰凉的袜子,握着他两只秀气漂亮的脚丫子拢在掌心里搓了搓,然后轻轻地放到沙地上,掬了一捧傻子帮他盖在脚背上。
“冻了一晚上,都凉了,沙子被太阳晒得热,你坐在这里暖一暖,我去绑好皮筏,再给你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