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方才杀桂柔的所有画面都浮现在脑海里,温允礼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像滩烂泥般坐在地上,神色恍惚,语无伦次:“不、不是我杀的。。。。。。。都是她先欺骗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是爹的,她说她是爹的女人。。。。。。。”
“是她先对不起我,她该死,但我没杀她,我没想杀她,不是我杀的她。。。。。。。”
谢氏听着疯癫般的话语,脑子里发蒙,桂柔的孩子是大爷的?
回头再看向躺在地上温峰,谢氏似是什么都想通了。
她以前的猜测没错,也没多疑,桂柔就是大爷养在外面的外室,而她被桂柔和大爷合伙欺骗。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温允礼像是精神错乱一般,抱住谢氏的双腿痛哭:“娘,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你快帮帮孩儿,孩儿好害怕。”
若非是亲眼所见,谢氏断然不信温允礼会杀人,她了解温允礼,他平日里虽然纨绔好色,但不敢做杀人放火的事情,他比谁都惜命。
谢氏闭上眼睛平复下情绪,再睁眼时不见半分惊慌,神色凌厉果断:“来人,把桂柔的尸体带下去处理了,此事谁都不能往外透露一句,谁若敢说出去一个字。。。。。。。”
“大夫人,武卫司的人来了!”
谢氏的话还没说完,门房匆匆来禀,谢氏脸上的沉着一下子碎裂,刚压下去慌乱又蔓延到脸上:“武卫司的人怎么来了?谁去通知的?”
屋子里的下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他们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再说没有大夫人的吩咐,谁敢擅自去通知武卫司的人。
院子里的一隅,靠着墙角的燕辞看眼天色。
亥时末,夜秋白来的很准时。
给温允礼服下的那药还挺管用,他小看那丫头了。
屋子里,谢氏方寸大乱,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赶忙对下人吩咐:“快带三少爷走。。。。。。”
她还没说完,夜秋白便跨门进屋,冷厉的眼神扫过来:“谢夫人还想让三少爷去哪儿?难道还想越俎代庖?”
谢氏身子一个踉跄,允礼完了。
她本想让下人带允礼离开现场,再找人替允礼顶罪,但夜秋白没给她任何机会。
“方才有人通报武卫司,说贵府三少爷行凶杀人,我来带三少爷回武卫司审案。”夜秋白看着死在地上的桂柔,不动声色眯了下眼眸,镇国公府果真有命案,而且还是三少爷。
半个时辰前有人匆匆去了武卫司,说镇国公府有命案,那人说完就走了,甚至赤麟军都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儿,本以为是捉弄,现在看来,不是捉弄,更像是有人早就谋划好的。
那通报之人定然不可能是镇国公府的人,谢氏怎会把自己儿子杀人的消息声张出去。
夜秋白敛下思绪,朝身后的赤麟军抬手:“押三少爷回武卫司。”
温允礼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连反抗都没力气。
夜秋白手握实权,直接听命皇上,谢氏一个侍郎夫人,根本没底气跟他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武卫司的人把温允礼带走。
夜秋白看向还躺在地上的温峰,不知是死是活,面无表情对谢氏道:“地上凉,别让温大人一直躺着了,容易生病。”
说完便转身离开。
他刚走两步,被谢氏突地唤住:“夜指挥使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