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父女二人送到门外,韩素衣没有跟着韩端回去,而是塞了个红包给卫景平:“祝贺你考中了,真不容易。”
她大概想磨蹭一会儿,就站在门口和卫景平说话。
……
“老四,韩姑娘,”一人策马从东边奔来,他垂鞭直拂夕阳洒在身侧金芒,明晃晃地笑了:“我回来了。”
走到店铺前,卫景明翻身下马,目光灼灼地落在韩素衣身上,而后道:“门口有风,别着凉了。”
卫景平耸了个肩膀,赶紧退到门帘里去了,给二人留了个私人空间。
“又不是你娶媳妇儿,一脸傻笑。”姚春山一边捶着墨一边提醒卫景平:“平哥儿,来给我搭把手,这条捶了六七百下了,你再来个五六百下。”
卫景平活动了下手腕,惊恐地道:“不不,我手酸。”
被姚春山一打岔,再回过头看外头,卫景明已经领着韩素衣走了,原来就是来找老婆的,根本没关心他一句,唉。
男大不中留,随他去吧。
当晚回到家听说韩家那边择了婚期,已经送到卫家来商议,孟氏叫人回话说等卫长海来了再定夺:“起码得一个月时间,咱们家也不是大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先准备过六礼吧。”
长媳进门是件大事,孟氏很快操持起来。
“我手里头有百来两银子,”她跟卫景平道:“够给你大哥娶媳妇儿的了,你们就不要再补贴了。”
这两三年里,卫景平没花家里的钱不说,还变相给家里添置了许多东西,孟氏心中总是过意不去的。
“阿娘,”卫景平道:“咱们东边那套房子都快塌了,不如买下来打通了给大哥和大嫂做婚房吧。”
天。
长媳进门就有单独的宅院居住,这也太舒坦了吧。
“这样我和二哥三哥就不用从东厢房搬出去了,”卫景平道:“我习惯了在那边住着,离阿娘近。”
孟氏一听心软得不行,却为难了:“买个两进院的宅子,少说也要20两银子,翻新的话,得再添20两银子,这样算下来,彩礼可就捉襟见肘了。”
他们一直准备给韩家一份隆重的彩礼,让韩素衣风风光光地嫁进卫家。
择婿宴
◎对卫景平说道:“明年府试的案首,该轮到你了吧?”◎
卫景平:“我瞧着韩家不太像看中彩礼的,咱们给多少彩礼,他必是陪嫁多少回来的,倒折腾他了,不如买个宅院翻盖出来,一来韩姐姐嫁过来住得舒心,二来也叫韩家说说嘴,知道咱们家有多疼他闺女不是。”
韩端那个人虽然精于算计,但爱女如命,卫家给多少银子的彩礼,他必然照着比这个多的数置办嫁妆,给的越多,越叫韩家掏出来的多。
韩端一个穷秀才,又是个鳏夫,拖着一儿一女这么多年,哪有什么家底儿。
“你这么说我也转过弯来了,”孟氏说道:“那就照你说的,我明日就去隔壁问问那宅子卖是不卖。”
孟氏办事利落,两日后,隔壁那个寡妇就带着女儿搬走了,在巷子另外一头租了个小房子,把卖房子的钱存着,孟氏又教她们娘俩一些事情:“等以后我儿媳妇添娃儿了,王姐姐您到时候来我家里帮忙吧。”
翻新宅子的工作也很快开展起来,等卫长海一行从京城回来的时候,房子已经焕然一新,不知道的还以为隔壁捡大钱了呢。
放榜第五日,卫景平收到了来自繁楼的宴席请帖。
收到帖子的时候,他正背完书在墨铺里捶墨放松身心,姚春山问他:“咱们这一年多来,醉别系列前前后后卖出去快一千条墨了,在上林县可谓是声名鹊起,平哥儿,当初要不是顾先生又是说书又是泼墨戏葡萄给咱们打开了局面,哪有这样容易。”
“我记得他的好处呢。”卫景平笑道:“正好明日去繁楼吃席,正好提醒他老姚你喊他来墨铺领银子呢。”
醉别墨之所以卖的好,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它是有话题有噱头的,许多人都是先听说《哪吒脑海》和泼墨戏葡萄的事儿之后才知道醉别墨的。
那天顾世安在墨铺热闹了一阵子后,听闻恩科提前立马走了,之后他带着书院的学生们忙成狗,再也没提起过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