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要是秦箫,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注意是有必要的情况下,没必要他才懒得做),肯定会顶着硬来,周围人越是笑话他,他反而越得意,越去做这件事情,秦箫平时用心理学的术语称自己的做法为“系统脱敏疗法”。说白了就是让人天天接触他不愿接触的东西,慢慢地去适应它,而不是躲避他。
对于秦伟和刘文青来说,这种方法并非行不通,这个时候反其道而行之,反而会有效果,见到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甚至会怀疑期初的想法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但是秦伟跟刘文青根本还不懂得这些法则,因而,他们选择了躲避,就是不让人看到他们有交集,这些短时间虽然有效,但是却不能改变别人长久以来的观点。——当然前提是这件事情必须得考虑到公众的感官的情况下,而对于那些持“走自己的路当别人瞎掰去吧”观点的人,就完全不是事儿了。
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情,校方也已经知晓,教导处便亲自将二人叫来,仔细了解情况。秦伟觉得这事情自己跟刘文青光明磊落,也就坦然说了。而教导处单独问刘文青的时候,虽说她有点扭捏,甚至是耻辱,但是最后也是拐弯抹角地说出了实情。此时教导处犯难了,于是就申报了校长。
学校按照校规的话,是可以将其定性为败坏学校秩序甚至是社会风气的,但是班主任宋老师极力担保,说秦伟刘文青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才只是初步决定给予警告和留校观察的处分,并打算于下周升旗仪式的时候通报各班。
但是事情刚刚尘埃落定,却又生了枝节,就是学校负责看守的大爷曾经在当晚发现二人一同下山,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这件事情又是一阵沸沸扬扬。
秦伟和刘文青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他们每天都要守着同学们的冷嘲热讽,即便是原来最要好的同学朋友,现在也唯恐避之不及。刘文青除了上次去答复教导处的问话,这几天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包括来找她几次的秦伟。她已经绝望,甚至有的时候想到了自杀来了解这纠纷,但是想到自己还有父母,有没了勇气。
而且,刘文青扪心自问,自己也十分喜欢秦伟,要不然秦伟介绍她去汇演的时候,她不会欣然同意,但是此时,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却不能走到近前说一句话,这种感觉简直就是煎熬,而且,也不知道周末放学后,他们还能不能再一起回家。
果然,又到了周末,不过秦伟找了几次刘文青,都得不到一句回答,这次他决定,为了不让同学再在周围嚼舌头,自己晚些时候走,先让张正国和许建华送刘文青回去,然后自己独自回家。
于是许建华和张正国就跟刘文青一起出了校门。其实刘文青是多么希望这个时候秦伟能一起也跟过来,她在心中对秦伟说,你怎么这么傻,我上学期间不理你,还不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而放学回家是早就订好了的,旁人也说不着什么啊,你怎么又躲了去了呢?
但是这些心中的算盘,秦伟怎么知道,秦伟以为的是刘文青这个时候一定十分憎恨他,所以才不愿再跟秦为交往,于是秦伟也就选择了自己独自回家。
然而,不一会儿,许建华却又回来了,秦伟不禁纳闷,玩门外望了望,许建华说道:
“甭看了,刘文青早回去了,我是跟他们俩说有点东西忘了拿,折回来的,让张正国送刘文青回去吧。”
秦伟见许建华这么说,也就又年蔫下了头,许建华却坐到他旁边说道:“怎么还不走?”
秦伟说道:“在等会吧,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了,我还是等学生都走干净了再自己走吧,现在我哪怕见到一个同学都害怕得紧,何况刘文青还是个女生。”
许建华不禁懊恼道:“这时候你还替别人着想,不过也是我的错,我不该发现了那头发就立即揭穿你,肯定是谁听到了给散播出去了。”
秦伟苦笑道:“爱谁谁,反正已经这样了。”
许建华终于忍耐不住了,说道:“秦伟,我有件事情跟你说。”
秦伟还是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许建华小声道:“其实,我本来以为也是有人头听见说出去的,不过现在我知道了,这事情就是张正国说出去的。”
秦伟立刻正色道:“你怎么知道的?”
许建华道:“本来我就纳闷,我知道我没说,而又传出去了,我就怀疑是张正国,不过也没证据,但是昨日,我看见他跟咱们学校负责看守的大爷说长道短了好一会,还递给他几包烟,我就十分肯定了。”
秦伟道:“别瞎说,送几包烟就肯定啊?”
许建华瞪大了眼睛道:“你还不知道吧,那个看守的大爷已经把你跟刘文青上周六晚上外出一个小时的事情跟学校汇报了,学校又要重新考虑给你们俩的处分,估计这次很难办了。”
秦伟这时已经是完全崩溃了,一把抱住桌上的书本,默默顶着前方不再言语。许建华看着也可怜,但是接着道:
“秦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爹跟我说过,你们秦家跟张家以前有写纠葛,但是特殊时期之后,就没人再提,但是不等于没有。而且,我听我爹说,我们家以前也好像得罪过张家,那事情也跟你们秦家有关,好像是我的一个姑奶奶,跟你们家的一个少爷私奔了,而我姑奶奶是跟张家的人订了亲的,私奔那天就是她过门的前一天晚上!”
秦伟顿时又疑惑起来,许建华接着说道:“所以,我一直防着张正国这小子,没想到你却这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