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不听,扬起鞭子就要挥下。
“长安!长安郡主!”卢家九郎大声喊道,他竟只喊了封号!
长安一愣,转身看向他。
卢九郎面容风流,圆袍敞开衣领,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情意满满:“郡主,是在下心悦您,才想绑了这韩驸马,让他惹您生气,与其和离。”
此话一出,堪称石破天惊,从未有人当街对长安郡主表白,更没想到风流天下闻的卢九会是第一个。
“九郎!”卢家主和卢大郎沉声唤。
“怨不得,怨不得你当初话里话外都要阿娘去长公主府提亲,九郎,你糊涂啊!”卢主母迅速反应过来。
“这卢老不死倒是娶了个好妻,生了个孝顺儿子。”事已至此,许多人都看出这场戏是长安郡主专门为卢家所唱。
不管卢家到底是不是绑架驸马的主谋,驸马到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他家搜出,捉贼拿脏是自古以来判案的重要手段。
如今卢九将其定为因爱生恨,那么长安郡主就不能当街鞭打卢家主,是卢九不孝在先,瞒着父母绑藏心上人夫君,传出去也是佳话。
“那可不一定。”他儿子轻声嘀咕,面色复杂。
“你小子给我好好看着,一天天吊儿郎当,学学人家!”他父亲耳朵尖一下就听到儿子不忿的声音,立刻转身怒骂。
崔云修隔着人群望着,他如局外人一样云淡风轻,将心中情绪一概掩下。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心悦我?”长安笑得直不起腰,半天止住笑意举起拿着鞭子的手指着卢九说。
卢九颔首,他面带桃花,风流倜傥,从不为女子所困,如今却情深意切,看得人面红耳赤:“郡主风姿绰约,自那年桃林一见,在下再不能忘。”
长安笑着,面带云霞,眼波流转,斜睨卢九,眉眼肆意,看得人一怔。
“去你妈的!”转眼她又变了脸色,一脚踹向深情款款的卢九,嘴中怒骂:“心悦?你他娘的配吗!还说喜欢我,你喜欢个锤子!”
卢九一时不防被踹倒在地,来不及起身就再次被踹了几脚,听到长安的骂声,眼神暗了几分。
“怎么,打量我好糊弄是吧?你想当孝子,行!”长安示意侍卫拦住外人。
一众围观都被侍卫挡住,卢家想要冲进来却碍于家主眼色不敢动弹。
“阿耶?九郎,九郎年轻,犯了糊涂,您”卢大想要说话,就被卢家主呵止。
“大郎!”卢家主抚摸自己保养的油光水滑比儿子还喜爱的胡子,扬声说:“九郎犯了错,自当由律法处置,如今郡主当街怒气难忍,出出气也是应当的,你莫要徇私枉法,不顾国家法度。”一派大义凛然之色。
“啧,怪不得人家是御史大夫,你爹我才是个小小的侍郎,你看人家,孝顺的儿子说话间就被打成违法乱纪之人了,你等着明儿肯定就有卢家家主坚守法度,大义灭亲,长安郡主私自殴打仇家出气的风头传出去。”
人群里很多都看出了这一场戏的发展,不过看看早已被塞到小轿子里的绿帽工具人配角驸马,再看看挨踹还笑出声的卢九,和边打边骂的娇俏郡主,私下里都觉这场戏是卢家占上风。
“呸,晦气!”长安踹了没一会儿累了,可又看看笑出声的卢九,脑中烦躁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卢九越笑越疯,他衣服上遍布长安的脚印。
“咳咳咳咳,郡主怎么不踹了?”他抬头看着阳光下的长安,眯着眼睛笑。
长安喘了口气,只觉头疼不已,面上烦躁。
卢九很快就发现了,他站起身,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脚印,定定望着唇瓣泛白、眼中布满血丝的长安。
“郡主,我是真心心悦您,不过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