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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ldo;当然知道，&rdo;安娜立刻做出反应，&ldo;这是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她跟谢拉费玛&iddot;菲尔索娃住在同一栋楼的一层，婆婆对她恨之入骨，不过扎哈罗夫娜也对她有刻骨的仇恨。&rdo;

&ldo;她们有过冲突?原因是什么?

&ldo;这我就不知道了，&rdo;安娜摇了摇头，&ldo;不过她们似乎积怨已久，还在我没有嫁到谢拉费玛家的时候她们就有了过节儿。我记得，谢拉费玛&iddot;菲尔索娃老是叫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纽尔卡母狗。就是这样，她们经常来往，谢拉费玛&iddot;菲尔索娃总是对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笑嘻嘻的，到她家去串门，也邀请她来自己家串门，可是背后……最好还是不提她说的那些话吧。我婆婆就是那种不合群的性格，没办法。&rdo;

得到切里亚宾斯克方面的情况后，扎鲁宾十万火急地去寻找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她已经不住在原先那栋楼里了，扎鲁宾在查米哈依尔&iddot;多岑科交给他的居民花名册时就已经知道了。原来，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虽然年事已高，但活得挺硬朗。她儿孙满堂，和他们一起住在城郊宽敞的房子里，房子是事业有成的女婿盖的。

扎鲁宾做事雷厉风行，立刻踏上了通往乌钦斯基水电站的德米特罗夫大道，那座城郊的房子就坐落在这里。

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是个特别肥胖和乐观豁达的妇女。她坐在封上的凉台上宽大松软的椅子里，披着花披肩，慢慢悠悠地、深有感情地摆弄着桌子上的扑克牌。

&ldo;想玩纸牌卦吗?&rdo;扎鲁宾问道，他上了楼梯，站在敞着的门口。

&ldo;我在占卦。&rdo;

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抬起头，微微眯缝起眼睛，不急不忙地摘下眼镜，立即从一个挺贵的皮革眼镜盒里取出另一副眼镜戴上了。

&ldo;你是谁家的?所有的邻居我都认识。请你随手关上门，不然把凉气都放进来了。你瞧，我身边放着电热器呢。&rdo;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仿佛年龄只在她的身段和容貌上刻下了岁月的无情，而不去管其他的一切。听到这个声音后，扎鲁宾暗暗皱了皱眉头。他原来想，他要谈话的人是个朴实的老奶奶，对现今的情况不甚了解，但对遥远的过去却记忆犹新。然而，他好像意外遇到了一位心灵依然年轻的从前的演员。她的嗓子保养得非常好，除了她过去是从事戏剧生涯这一点解释，扎鲁宾作不出任何别的解释。真不走运!跟善于创造的知识分子打交道不是扎鲁宾的长项，他不善于同他们交谈。

&ldo;我是警察局的，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您好。我可以进来吗?&rdo;他彬彬有礼地说，一边把门关上，但仍然站在门口。

&ldo;进来吧。我们家有什么使警察局感兴趣的呢?我那几个外孙子?或者我那个可爱的女婿花的是那种钱?你请直言吧，别不好意思，我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我天天读报纸，看电视。&rdo;

&ldo;电视里说什么了?&rdo;

&ldo;电视里说，凭诚实的收入是建不起像我们家这样的房子的。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谢尔盖。我是警察局上尉扎鲁宾&iddot;谢尔盖&iddot;库兹米奇……&rdo;

&ldo;老天爷!&rdo;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惊喜地叫了一声，&ldo;你是不是库兹马&iddot;扎鲁宾的儿子?你爷爷过去叫费多谢伊?&rdo;

扎鲁宾高兴地想道，看来，关于嗓子的问题，他下结论有点操之过急了。根据她的话判断，这老太太正是他所想像的。而且她认识他的爷爷和父亲，现在谈话会轻松一些了。不，不管怎样，侦探有时候也会遇到走运的事。

&ldo;为什么过去叫费多谢伊?他现在还叫费多谢伊&iddot;叶夫格拉福维奇。&rdo;谢尔盖微微一笑说。

&ldo;他真的还健在?&rdo;

&ldo;健在。&rdo;他证实道，&ldo;身子骨可硬朗了。看来您认识他?&rdo;

&ldo;那当然啦!他在我们剧团负责舞台布景。&rdo;

&ldo;哪个剧团?&rdo;

据谢尔盖所知，他爷爷从来没有在剧团工作过，难道现在这是一个误会，原来他和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没有任何共同的熟人?真扫兴!可是谈话的开局多好啊……但这一点是清楚的：她到底是演员出身。说不走运还真的不走运!

&ldo;什么哪个剧团?就是那个业余剧团呀。你看过电影《音的故事》吗?&rdo;

&ldo;是列梅绍夫担纲主演的吗?&rdo;

&ldo;对，对。我说的就是这个剧团。那个时候，这很时髦，大家都酷爱戏剧。有的演正剧，有的演喜剧，有的演歌剧。你爷爷费多谢伊是搞舞台布景的，这个我刚才说过了，而我在《黑桃皇后》中扮唱伯爵夫人。你笑什么?我现在成了这副模样，可半个世纪前，追我的人多着呢。顺便说一句，你爷爷也为我所倾倒呢。&rdo;安娜&iddot;扎哈罗夫娜微微一笑，&ldo;没人跟你说过，今天的你就是费多谢伊年轻时的翻版吗?当年，他是那么年轻，那么机灵，那么生气勃勃。他把你父亲库兹马领到剧团来，想让他演戏。令费多谢伊难过的是，他没有嗓子。他的理想就是演戏，他热爱剧团，在工厂上完班，便跑来参加排练。我记得，每场排练他都不落。有时候，一些主要演员都做不到，而你爷爷‐‐一场不落!甚至有时候不需要舞台布景，他也来，他坐在观众席上，认真地听。你知道吗，他说：&lso;纽拉奇卡，我有一个愿望，想让我儿子库兹马当歌唱家，在歌剧舞台上演出，像夏里亚平或索比诺夫那样。&rso;你的父亲怎么样?当演员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