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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第1页)

原生家庭

金喜是一个典型的现代人。手脚懒惰,夜皇兼拖延症晚期重度患者,精神异常活跃,却往往用不到正事上。

前些年刚刚从夕阳产业的报社辞了职,仗着头脑尚未痴缓,顺应市场潮流做了自媒体人。说白了,就是给一些公众号和网络平台写写稿,再写一些狗血小说赚点稿费。

如此混了几年,虽然没能混成知名大写手,但也算自给自足。好在她没有太旺盛的物欲,这种生活状态充分迎合了她懒惰成性又热爱自由的内需,何况在眼下工作生活的这所不大不小的城市里,到底还有一点点知名度。因此她也常常自嘲,说自己是披了文化外衣的女土匪,若是个男人,说是斯文败类也不为过。

之所以有这样的自我认知,跟她的出身不无关系。她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个性保守又严厉。金喜觉得自己就是在高压锅里长大的,从八岁起就在盼望着成年,就在质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眼前这对父母亲生的孩子。

如果是亲生的,怎么就个性上没有半点相像之处?他们严谨得也不像夫妻,金喜稍微懂事一点之后,甚至内心深处暗暗质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夫妻,有没有同床共枕颠鸾倒凤过。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又犯了天下大忌,所以这个问题她没跟任何人探讨过,只能是独自腹诽。

等她终于大学毕业后,她先是顺从了父母的意见,去某家报社做了实习编辑。等到马上就能得到正式编制的时候,她没费多大力气,也没经过太多纠结,背着父母就痛快地辞了职,并且去了其他城市生活。

她要离开他们,无论他们怎么骂她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她都要离开他们。她不恨他们曾经对她多严厉,动辄打骂,毕竟他们都是为了她好,可她实在不能继续再跟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用马景涛的话来说,她要窒息了。

可她这个决定最终实施的时候,她也实在没想到,她真地戳破了那个长久以来被她腹诽过的秘密。

金喜!你这个不孝女!我和你爸爸辛辛苦苦培养你上了大学又毕了业,指望你能好好工作,将来留在我们身边,好金母厉声斥责着金喜,说到后面又觉得自己的口吻太过写实功利,她了解金喜骨子里的倔强和叛逆,怕把话说得太清楚,会更让她反感,就硬生生地打住了。于是她给金父抛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制止她的不明智选择。

金父看着房间里依旧在默默打包的金喜,从客厅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金喜房间门口,酝酿了一会儿才缓缓问道:金喜,这个家。。。。你就那么不爱呆吗?宁可自己跑出去吃苦受罪?我和你妈都快退休了,将来,我们的一切都是留给你的。你再找个好对象,留在我们身边,平静地生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出去折腾?嗯?你说话啊,你一个女孩子,你知道自己在外面生活多难吗?

金喜抓了最后一件衣服潦草地塞进行李箱,有点疲累地靠着床脚,身体向下一滑,就大咧咧地坐在了地板上。她知道妈妈没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要她养老防老。这本也无可厚非,大多数中国家庭要孩子的目的和初衷,本来就在于此。

可一想到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人,自小到大生活在一个冰冷的家庭里,做惯了乖女儿,从不敢有半点逾矩,也不敢顶嘴或违逆父母的意见,她体内的叛逆因子就如憋了几万年的火山,不是爆发就是灭亡。她还不想灭亡,暂时不想,所以她得趁着这个机会爆发。

爸。。。妈。。。。我就是想趁着自己还年轻,还有冲劲儿,想出去看看。一毕业就窝在这个城市里,从来没见过外面的世界,这种生活。。。。有什么意思呢?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们的,连理科这么不擅长的专业,我都逼着自己考上。。。也上完了。你们就当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行不行?再说,人家的孩子,不也都在外地工作吗?怎么就我们家不行呢?

金喜努力让自己有理有据地说明理由,努力不去激怒父母毕竟他们很容易就能被激怒,金喜也是出外上大学这两年,才终于算是初尝了一点自由的滋味,以及不再被禁锢和挨打。

大学生活之前,金喜是没有任何朋友的,他们对她的要求只有好好学习,远离一切他们看不上的男孩女孩。而她的同学,他们几乎都看不上,包括也不太能看得上她。

人家的孩子。。。。你跟他们怎么能一样?你从小就被我们娇生惯养,怎么能吃得了苦?金母压抑着怒气质问她。

金喜笑笑。父母确实在物质上并没有让她比其他孩子缺了什么,可用娇生惯养这四个字形容,听起来还是有点不讲道理地刺耳。但她也懒得纠缠这种字眼,她缓缓地回了句:妈,那您就让我去吃点苦头。我要是像您说的受不了,自然不就回来了嘛。

金父铁青着脸,很想像她小时候那样,上去给她一个耳光,可终究还是忍住了。她现在不是那个小女孩了,他也不再是壮年男子。他这两年面对金喜的时候,表面上还能维持着做父亲的威严。可有时他看见金喜那对异常明澈的眼睛,不知为何会感到莫名的害怕。她长大了,大到他已经无法再用拳脚棍棒去说服她了。

你把这个家当什么了?金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哦,你想出去野就出去野,混不下去就想回家,你把家当难民营还是避难所?金母坐不住了,走到金父身边,咄咄逼人地看着金喜问道。

金喜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无奈地笑笑回答:爸、妈,那你们说,家应该是什么?牢笼吗?我不是出去为非作歹,我也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回来。。。别人家不也都是这样的吗?

你爱回不回。。。。呵,你是翅膀硬了,心野了,不想被我们管了,是不是?金父忍着怒意怄气地回道。他这个大学教授的职称是靠学历和资历换的,但脾气修养并没有跟上职称晋级的步伐。

金喜深呼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件事根本沟通不出结果,因为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沟通,只有无理由命令和无条件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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