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下去。”夏渊对着丫鬟挥手道。等丫鬟都出去了她才松开捂着脸的那只手,苦着脸跟成玉淑说:“媳妇儿,我胡子又掉了。”
成玉淑看她这个样子叹了一口,站起身拉着夏渊坐到铜镜前:“跟你说那么多次,月底的时候不要往风大的地方去,怎么就不听呢?”
“没有去,我就是跑了一阵儿。”只是跑的时候忘记捂胡子了而已。
“吴院判外出游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药水已经剩的不多了。”成玉淑边说边拿出几个精致的瓷瓶,打开其中一个,倒出一些浅红色的药水到帕子上,为她擦拭另一边胡子的根部。不多一会儿,就见本来无缝衔接的皮肤起了一层细皮,成玉淑缓慢的将它揭起,露出胡子下面白嫩光滑的肌肤。
“变声的药物还多吗?”夏渊问道。
“也不多了呢。”成玉淑说着打量着夏渊的脸庞:“相公,今日别出门了,我帮你把鬓角和喉结也卸了吧,透透气,明日一起粘上。”
“可是,我刚刚让下面的人叫了张禹。。。。。”夏渊有些为难的思考了一下:“算了,直接让他来海棠苑吧,我隔着屏风说一样。”
“嗯,好,我就让丫鬟把屏风摆到正屋。”
张禹是她以前在刑部最看好的手下,为人机警多谋,头脑灵活,办事效率高。这次夏渊叫他来就是想让他去查查方山阳。
这个老狐狸,最好别让她抓住什么小尾巴,不然,哼哼。
另一边,大晋朝泰正宫中,皇帝听到了羌芜国国主的小舅子身死的消息,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夏渊人呢?案发之时他在哪?现在他又在哪儿?”
下面直面帝王怒气的人有些肝颤:“臣、臣听步兵统领说,案发之后,夏大人去了一趟,安排完相关事宜之后才离开。”
这个大臣说的很委婉,意思就是,夏渊案发前没在,案发时没在,案发后来了一趟立马又走了。
可小皇帝是什么人?能从太子安安稳稳的做到皇帝,自然也就听懂了他委婉背后的意思。更自然的就把怒气嫁接到了夏渊身上。
“立即宣夏渊进宫!”
而刚刚卸了胡子、鬓角、喉结的夏渊隔着屏风吩咐完张禹,正打算搂着媳妇儿睡一觉,结果就有下人禀报说宫里来人了!
现在的夏渊能见人吗?
很显然是不能的。
于是宫里来的小太监等了整整半个时辰都没等到人,气冲冲的留下旨意回宫告状去了。
而此时的夏渊呢,还在苦哈哈躺在床上的等着药水被晾干。
“完了,这次又要被小皇帝抓典型了。媳妇儿,你说我跟小皇帝是不是天生犯冲啊?”
这次,她真的不是故意要不敬的啊。
第10章
等到夏渊收拾好自己的形象,扶着帽子、缩着脖子进了宫。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
此时,小皇帝也爆发了几爆发了。
御书房里奏折、茶杯也扔了好几遍了。
情绪也慢慢平稳了。
所以,当常春禀报说:“陛下,夏大人在殿外求见。”时,他也能用平时不含一丝情绪的语气回答了。
“不见。你就跟他说,让他回府等圣旨吧。”
长这么大,无论是之前做太子,还是现在做皇帝。敢这么撅他面子的,也就一个夏渊了。呵,既然给你脸你不当脸用,那索性就撕下来吧!
当常春用幸灾乐祸的口吻说让她回府等圣旨时,夏渊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坏菜了。不用想也能猜到圣旨里面的内容绝对不是自己喜欢的!
于是她扯出一张要多巴结有多巴结,要多谄媚有多谄媚的笑容说道:“常公公,常大总管,您就在皇上面前给下官说两句好话吧。您跟皇上说,下官知错了,刚刚真的是有事,真的不是故意对皇上不敬的。”
看到夏渊这么讨好的样子,常春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可是,这还不足以抵消他当时在夏府所受的罪。只要想到那满身的鼻涕、满脸的唾沫和额头上摔出的大疙瘩,他就对夏渊恨得牙痒痒。
“不好意思嘞夏大人,这皇上的旨意,奴才也是没办法,夏大人还是请回吧!”常春的一口官腔打的那叫一个标准。听的夏渊看到他那圆乎乎的胖脸就特别想用拳头招呼。
然后夏渊就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撩起官袍,绕过常春,大喊着就往御书房里冲:“皇上!陛下!微臣求见陛下!”
“快、快给咱家拦住他!”常春气急败坏地对一旁的侍卫叫到。
结果,夏渊还是没能进入御书房,在门口那里就被侍卫给拦下了。
“皇上,如果您不见臣!臣就跪这儿不起来了!”夏渊伸着脖子往里喊,然后就双膝跪地,而且还正好跪在了御书房的正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