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陆星遥第一次有点生理不适,胃里有点翻腾。以前他从来没觉得这个称呼有问题,顶多是有点恶作剧嫌疑的称呼。但今天一听,却让他极度反感。他想起网上的那张照片,想起了昨天许轶醉酒回家,原来是跟红颜知己喝酒去了,夜生活还挺丰富。回来之后,还缠着闹着要抱他睡觉……他不怕许轶移情别恋,但他怕自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得知这样的消息。男人出轨,女人受伤,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一方放弃了另一方,转而投向了别人的怀抱。但观众也无法恢复对这个人的美好看法。因此带回去教育其实是打击不小。因为出轨对当事人没做什么,但作为被抛下的那一方,他会觉得自己曾经的日子像假的一样,哪怕是最微小最像真实的细枝末节,也在出轨一方的抛弃与冷落之下,变得辛苦而乏味。
“少叫得那么肉麻,谁是你媳妇?”陆星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股可怕的一本正经,他在极力地控制情绪,因为他知道生起气来的样子很不好看,但他控制不住。心里好像有一座火山,现在火山还没有“活过来”,只有零星的火从鸵一点一点地冒出来。
“你啊!不是你是谁,天底下还有第二个吗?”陆星遥越是反感这个名字,许轶越是叫得起劲。
陆星遥双手抱胸,气哼哼地坐在副驾上,把脸别过去,不理会车里的渣男。
“你闹够了吧?闹别扭没问题,情侣之间闹个别扭,就当个情趣,玩玩就好。但你也不能老玩这招吧?你至少要让我知道我错在哪里,这样我才能扬长避短,更好地为你服务啊……”
陆星遥眼神一凛,像两把刺刀的捅进许轶的身体里:“我会要你来服务?”
“我当然得管,你一顿吃多吃少,有没有营养,喝多少水,累不累,这些都是我该问的啊,因为我是你男人嘛……”
陆星遥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说话积点口德吧,行不行?”
许轶被捂得呲哇乱叫,挣扎了一会儿,陆星遥放手了,许轶不乐意了:“陆星遥,你闹够没有?闹别扭也得有个限度吧?你行行好,让我知道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啊!”
陆星遥冷笑一声:“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许轶一愣:“昨天晚上哪也没去啊?不是按时回家睡觉了么?”
陆星遥一拍车门:“去哪儿喝酒了?”
许轶想了想:“酒吧……名字忘了。”
“跟谁?”
“刘……刘琪。”坦白出刘琪的名字,许轶才猛地醒悟过来,“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报道啊?我跟刘琪就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陆星遥冷笑两声,一脸“宁信世上有鬼,也不信男人那张破嘴”。
许轶这下明白陆星遥为什么生气了,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中打出了他和刘琪的名字,惊诧地发现娱乐新闻上满满都是他和刘琪的照片。
许轶扶额,这些年他有意淡出娱乐圈,回归投资人的角色。出来活动渐渐少了,热度也散去了。因此他早就没有当明星的自觉了,只把自己当普通人,说话做事也不太注意。要不是这次帮许耘站台,抛头露面,媒体怕是也难关注到他。
“星遥,你听我说,刘琪她喜欢女人……她自己说的,我就算去变性,她也看不上我。”许轶感到格外委屈,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凑在一起,真的是一个大乌龙,还让自己媳妇这么生,他实在太难了。
陆星遥根本不信他苍白无力的解释:“许轶,我知道,你早晚都要结婚,所以当你提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很犹豫。但我想,如果我们好好在一起,过好每一天,哪怕最后无法修成正果,也算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如果你只想玩玩,拜托你找别人,我玩不起,也不想跟你这种花花公子玩!”
许轶皱起眉头,心里失望又难过。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陆星遥应该感受到他的诚意与真心了。虽然他平时不太正经,总是冲着陆星遥撒娇撒痴耍无赖,但这是他表达爱意的习惯,他只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肆无忌惮地表现自己真实的一面。许轶从小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但母亲对他们三兄弟的管教十分严厉,年幼的许轶得到所有的温柔与宠爱,都来自于他的二哥许耘。因此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只会在那些能包容他的人面前展露自己最轻松的一面,同时,他也认定,谁能包容他最真实的一面,谁就是爱他。
陆星遥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嘴上骂骂许轶,但行动上却给予了无限包容,从来没对他说过什么狠话。许轶明白,如果不是喜欢他,陆星遥不会这样。仗着陆星遥的好脾气,许轶作天作地,任性妄为。每次做错事,只要使点小手段,肯定会被原谅。许轶喜欢陆星遥,也喜欢他的包容与宠爱。他越喜欢陆星遥,就越作;而陆星遥越包容,就证明越“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