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她不过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又被许盛希轻而易举地搬回去了。
“你好烦啊。”时想恼羞成怒,出声却像撒娇。
“嗯?”
时想气短,“我……我想回去了。”
“为什么?”许盛希明知故问,“是我这里睡着不舒服吗?啊,我知道了,你还穿着外套呢,我帮你脱掉呀。”
他把她当成个大娃娃,要动手帮忙,时想害羞又生气,“不要不要。”
她晚上在室内换了件毛茸茸的厚外套,这会儿捏着衣领不许许盛希动。
“想想别害羞,你刚刚都帮我了。来嘛,穿着外套睡觉不好哦。”
“不要……”
两人拉锯了一番,最终许盛希以体力的优势把她衣服拉下一半,困在两臂上,时想动弹不得,只好气喘吁吁地瞪他。
许盛希故意使坏,把人就着这个姿势困着。两人对视,他左手摸上她脸颊,“想想,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这个梦,他梦了无数次,又无数次醒来发现是一场空。
他又使这招,故意往她的软肋里戳,时想眼睛眨啊眨,偏偏她又吃,不动了。
“姐姐,你帮我确定一下,好不好?嗯?”
怎么确定?
他低头,时想觉得自己额头温热,下意识的闭眼。
许盛希从她额头往下,吻落到她鼻尖,再往下,呼吸交缠。许盛希骚话说了很多,但实际行动时,也会露怯,只敢小心翼翼地贴在一起。
好软,好暖。
时想一直没有降下去的温度,这次直接直线上升,整个人像被煮熟的虾。
眼前这个人,他们从幼时相识,中间几年分离,但却从来没有因此疏离。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趣事所有别人不知道的细节,时想都熟知。
时想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平淡无奇,按部就班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唯一的异色是许盛希。
他在大人面前的沉稳,在她面前的生动,一帧帧,她都记得清楚。
但是她从前一直自持姐姐的身份,跟许盛希最为亲密,从未想过有什么不同的变化。也从未想过,假如他对她做的这些事,换了别人,那时她要怎么办。
怎么办呢?
时想眉头紧皱,脑子里唯一的清明就是顺从本心。
时想的本心是——缓慢坚定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有些颤抖地攀上他肩膀。
许盛希感到了回应,他抬头,撑起自己看她。时想眼睛很亮,浸着水,他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心意相通。这大概是最美妙不过。
许盛希心里咕嘟嘟的,一整缸蜂蜜被打翻,甜到四肢,甜到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