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虐了没多久,病房门又吱嘎一响,汤烬探进来个脑袋,在门缝里鬼鬼祟祟地偷瞄,“我能进来吗?”
池岁年:“不能。”
还回答就说明没气太狠。汤烬推门而入,“你俩聊啥了?”
池岁年:“杀·人·埋·尸。”
“……”
汤烬啧了一声:“跟你说认真的,怎么样,想起来点儿什么没有?”
池岁年抬起头来,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汤烬莫名有点发怵,“怎,怎么了?”
池岁年沉默许久,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望向汤烬,就在汤烬以为他要说出“如何做掉陆知野”或者“同归于尽吧谁也别活了”之类的惊人之语时,却听池岁年嗓音很轻地问:“我和陆知野,真的、”
池岁年顿住,舌尖在后槽牙上挫了挫,尽管已经尽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能说出那两个字。
“……那什么了?”
汤烬从善如流:“对,去年,那什么的。”
池岁年整个人都绷着,极其不耐的样子:“为什么不拦着我?”
汤烬冤枉:“我靠,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可不干那缺德事。何况这是你的决定,兄弟什么时候都挺你。”
池岁年:“……”
谢谢,但不需要。
池岁年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一年前的自己为什么会缺心眼儿的跟陆知野结婚,弄了个莫名其妙的婚姻关系,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一睡三个月,醒来就失忆。
他觉得自己还睡着,这一切都是梦。
但打人的触感和气得头脑发昏的痛感又在无时无刻地提醒他,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操。
见了鬼了。
他询问汤烬:“我怎么失忆的?”
汤烬道:“车祸。三个月前陆知野生日,你半夜去空中餐厅布置现场,想给他个惊喜,结果在路上被货车撞了。”
“……”
啧。池岁年气得想呼所有人一巴掌,尤其是自己。
……给陆知野准备惊喜。
可不是晦气得要被车撞吗。
没死真是万幸。
池岁年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