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呆的乔荞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确确实实是猫的叫声。刚刚的也是,这次的声音却越发的清晰。凄厉的濒死的哀鸣。
“怎么了吗?”带着不解,乔荞抬起脚往声音的发源地走去。
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四五个男女正围在一起,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
被突入起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这群人把目光转过来对准了乔荞。
一个小萝莉?
挑了挑眉,貌似是领头的男人语气颇为不善。
“没见过搞行为艺术的人吗?去去去,一边去,别在这儿捣乱。”
从这群人的彼此间露出的间隙里,乔荞看到了发出声音的物体——一只被剥皮拨了一半的流浪猫。
这群人手上带着的一次性手套沾满了鲜血。野猫的毛发沾染了他们一身。他不停的哀嚎着、祈求着、渴望着这群人能够停手。希望他们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但是,这样的祈求并没有换来他们的同情,他们依旧带着残忍的笑容,用着娴熟的手法继续着这场酷刑。
他期待着有谁来拯救他。上天或许是听到了他的祈祷。酷刑,突然停止了。
“啊?原来这就是艺术吗?”乔荞疑惑的问道。
“当然了,只有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完美的!震撼的!是世界上的人都推崇的!”
说着这话的女人脸上带着炽热的表情。其他人也是一脸赞同的模样。他们将着当成最崇高的信仰也说不定。
“那么,你们听到他在哭吗?”乔荞又问。带着不相及的意思。
“小孩子到什么乱?一边儿去,一边去!”听到她这话的带头的男人摆着手驱赶她离开。
“原来听不到吗?”乔荞喃喃自语道。“也难怪!所有藐视生命的人似乎都听不到生命的哀嚎呢!”
“你在说什么?”男人皱着眉头道。“都说了这是艺术?艺术懂不懂?而且一只流浪猫而已。又不是什么珍惜动物,算得上什么生命?小孩子不懂就给我滚一边儿去。少在这儿搀和凑什么热闹装圣母。”
乔荞的身上似乎拥有某种魔力,大部分人都将对她的喜爱加深到最深,厌恶降低到最低。所以,即便是不喜,即便是厌恶却也不会真正的动手去弄伤她。但是,即便是对于人们的身体是这样,但是思维却是不受到限制。言语间某些东西才是最伤人的。
但是,如果她自己先动手的话,似乎这种魔力就会消失。而对于某些异类而言,这种魔力似乎会变成养料。滋养他们的灵魂,填满他们内心的空虚。恋慕,有时候来的就是这么简单。但是,这……又真的是恋慕吗?
“这样吗?”乔荞微微低着头道。长长的睫毛细微的颤抖着。“因为在你们眼中不算作是生命吗?”
“那……你们在我眼里也不算作是生命好了。”她说的很轻,但是配合着猫咪的哀嚎声却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心里有不祥的预感,领头的男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到恐惧。但是,那种感觉却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最多十六岁的少女带来的。细微但却真实存在的恐惧感。如同身处于冰窖之内。他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完了!
乔荞手里出现了一柄手术刀。上面还沾染着猫的毛发鲜血。他们其中的一个人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这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这……真的是人吗?
我讨厌暴力、我讨厌鲜血、我讨厌死亡、我讨厌濒死的生命那怎么也无法遮挡住的声音、我讨厌生命的脆弱、我讨厌藐视生命的物体、是呢!我讨厌着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