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姜初亭都对他百依百顺,当真拍着他的背开始哄。在他小时候也曾这样哄过他的。
结果,这一哄就哄到天都快亮了,姜初亭才将过分亢奋的人哄睡着了,枕着他的胳膊,睡梦中嘴角都是弯起的。
他是真的很高兴啊,如果能一直这样高兴就好。姜初亭凝视着俊俏的眉眼,也没有将酸麻的胳膊抽出来,就这样闭眼相拥着睡了。
次日,赵承阳过来看林知,见门口没人,还道奇怪,没想到一进去,就发现姜初亭也在。
赵承阳刚好跟林知反过来,他对姜初亭印象还不错,对楚然却总是诸多怀疑,但他没林知那样直接,他就算对“楚然”不甚太喜欢,但不会表现出来,总之客客气气的。
而且不得不说,经过相处,抛去身上的疑点之后,赵承阳觉得“楚然”为人也还不错。
赵承阳也不打扰林知难得求来的时光,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林知还算没有因色忘友,跟姜初亭说了声,送他出去。
赵承阳瞥见他春风满面的模样,调侃道:“林少爷,最近注意多补补身体啊。”
林知道:“滚,我还年轻,才不用补。”
赵承阳哈哈一笑,又想到什么正色道:“兄弟,我知道你很爱他,但还是想提醒你一句,着手查查他的身份比较好,免得被骗了都不知道。”
林知浓情蜜意正当头,懒得跟他废话,问他道:“让你查的事情有没有眉目了?”
“哪那么快,我画像都没画完呢。”赵承阳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颈,“再说了,那个男人太厉害,我都没怎么敢看他,所以,相貌也只依稀记得五六分,找起来恐怕不容易。”
林知哦了一声,说:“那你慢慢想,慢慢画,我先回去了。”
“这还没送到大门口呢,你有没有良心?”赵承阳转身盯着林知迫不及待跑走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真是陷得太深了。
林知的性子不像他母亲,应该也不太像他父亲,倒有几分像他祖母林宣,容易极端,赵承阳希望自己的怀疑和担心都是多余的,这个“楚然”千万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否则,别看林知现在甜丝丝的,要是发狠折腾起来,可有得他受。
听到林知回来的动静,姜初亭把正盯着看的断簪收起来放好,转过身对着门口的方向,不多时林知就跑进来。
林知没表明心迹前已经够粘着他了,现在做什么都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且比从前粘人更甚了,一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揽住姜初亭的腰,重重亲他两下。
姜初亭笑问:“这么快就回来了。”都有些怀疑他有没有把人送出去。
“你还嫌快,我这会儿没见,都想死你了。”
姜初亭不由莞尔,林知瞥了眼他头上束发的发带,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楚然,你的木簪呢?”
姜初亭听他说起,眼神微动,坦言道:“断了。”
“是吗?”断得这么巧?林知其实能猜到他头上一直戴的木簪,就是他口中那个曾经两情相悦过的人送的,现在他主动把木簪取下了,是不是也是一种表态呢?就算自己为他的过去耿耿于怀,可他都这样了,还是不要追究太深了为好,否则两个人都会不开心。
林知将心底的那抹晦暗驱散,又笑了笑,“没关系,我再送你别的簪子,以后就用我送的。”
姜初亭回想着以前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大概能琢磨出林知的小心思,轻笑了笑,然后嗯了一声。
姜初亭就这样陪着林知在相思小筑养伤,林知吃药换药都无比的配合,无比的积极,然后就用一双黑亮的眸子一直瞅着姜初亭,毫不掩饰脸上盘算的表情。
姜初亭面上镇定,心里却有些招架不住,无奈叹息,尽量地无视了。
这天,刚给林知换完药,赵承阳送来了一轴画卷,林知接过展开来看。原本在旁喝茶的姜初亭瞥见了上面的画像,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放下。
林知看了之后评价一句:“不太像啊。”
赵承阳不服气道:“反正我就记得这么多,能画成这样都不错了,你不满意的话,你自己来画。”
五官的确画得不是太像,但姜初亭还是从神态衣着一眼认出来了,这是重华师兄。
林知在调查那天伤他的人。
“姑且先找找看。”林知突然把目光转向姜初亭,眼睛一亮,画卷交给他,“对了楚然,你走访过这么多地方,见识的也不少,你来看看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
姜初亭神色自然地接过,认真的看了会儿,抬眸看向林知摇摇头,“不曾见过此人。”
一直目不转睛打量他神色的赵承阳问了一句:“真的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