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姐姐。可他实在不知该从何寻起,只能四处晃荡,碰碰运气。
姜初亭安慰他说一定会找到,顿了顿,又问:“之前见你身体不适,如今可有好一些?”
少君脸色几不可察的紧绷了一下,立马道:“都好了好了,没事了,多谢挂怀。”
“那就好。”姜初亭笑了笑,看来,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其实对少君他也只是存疑,或许他上次就只是单纯的身体不舒服而已,毕竟少君跟之前得病的那些小倌儿症状都不一样。而且按他所说,他在青楼呆的时间并不久就被黄羽赎身了,应该不会那么巧中招。
话题一转,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别的去了。
原本百无聊赖在旁听着的林知终于有点坐不住了,一会儿往火堆里丢几根柴枝,一会儿揪着姜初亭身上的衣带玩,一会儿又似倦怠了,将脑袋歪靠在他肩头,一会儿捉住姜初亭的手,一根一根的摆弄完他的修长的手指头,然后又放到自己的眼前,似在欣赏。
姜初亭想将手收回来,才刚用力,就被林知强势地一把攥住,不让他动。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少君本来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小,到此时,彻底噤声,抱紧了自己的小包袱。
姜初亭侧眸看林知,林知也看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道,状似不解道:“怎么了?平常不都是这样嘛,为什么偏偏今天不让我碰?”
姜初亭知道,林知根本就是故意的,在抗议他冷淡的态度。
林知这孩子是真的是被他纵容惯坏了。
雨停后,三人一起到了城里,时辰也已经不早了,寻到客栈后,姜初亭正打算着多要一间房,跟林知分开睡,就听小二道:“只剩两间房了,小店的床很宽敞,三位客官如果不介意,不妨先将就着挤一挤?”
上楼之后,少君二话不说,先钻进自己的房间去了。姜初亭没办法,只得和林知继续同床睡了一晚,好在他很安静,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这让姜初亭松了口气。
少君本来就没有目的地,其实是很想跟他们一起上路的,毕竟这两位都是武功很高的人,随着他们走,他能安心很多,可他是个多余的人,到底是有些不方便。
于是第二天,在经过渡口的时候,就自觉地跟姜初亭和林知告别。
他打算坐船去江陵,去找一个曾经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寻求一些帮助。
姜初亭这段时间为了查事情,频繁去青楼,正好也能顺手帮他一把,让他形容了一下他姐姐的相貌特征,还有名字,又让他留了可以通信的地址,告诉他如果有消息,会写信跟他说,少君感念万分。
“那……后会有期。”少君走出了好几步,又挥挥手,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过头去,准备跟其他人一起登船。
目送他一会儿,姜初亭本来都打算收回视线了,却倏地瞥见有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左一右的将少君夹在中间,少君左看右看,神色有些迷茫,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定住,被拖着出了人群,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因为他没挣扎也没呼叫,那两人动作也很快,周围的人都没注意他的异常。
就算只能看到少君的背影,姜初亭也感觉到了他此时的慌张。
姜初亭正欲过去施救,没想到他身边的林知比他动作还要快,已经飞掠而起追过去了,刀剑声一响起,那些等着上船的人终于注意到了,纷纷惊叫跑开。
姜初亭被混乱的人流阻挡了去路和视线,等他终于挤出过去时,刚好看到林知肩头被人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林知!”见他受伤,姜初亭心头大痛,拔剑袭去,同时将林知给护到了身后,他眉眼间凛然含怒,出剑比以往更加利落果决,没用多久将那两人给收拾了。
那两个男人均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爬都爬不起来。
林知嘶了一声,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处,血顺着指缝潺潺流下。姜初亭忙将他扶住,检查他的伤口,还好伤得不深,且无毒。
姜初亭剑尖霍然指向倒在地上的那两个男人,冷声喝问:“说!绑人有何意图?”
少君穴道还未解,直挺挺倒在旁边的地面,眼睛瞪得大大的。那两个男人大惊失色对了个眼神,他们就喜欢挑一些独身在外的年轻男女下手,劫财又劫色,因为还未失手过,近来愈发肆无忌惮,可没想到,这次踢到铁板了。
其中一人勉力的撑起身子来,忙拱手道:“我们没绑人,也没什么意图,就是觉得他有点面熟,想打个招呼。现在招呼打完了,我们也该走了。”
他连拉带拽,将同伴扶起来,眼珠子一转,又倏地往地下砸了个什么东西,白烟四起,打算就这样借机逃走,结果还没走出两步,两人均是肩头剧痛,竟是被强大剑气所伤,本来就受了内伤的他们再也站不稳,惨呼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