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贼,贼喊捉贼的意思李总你懂么?&rdo;项维没想到自己说出事实后他还继续抵赖,又开始变得口吃起来。
李总沉默了半晌,许久,才问:&ldo;好吧,退一步讲,我跟钟经理就算有深一层的关系,动机呢?若钟经理是我的情人,我更没有理由害她才对。&rdo;
&ldo;错,错了,是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出轨的情人间才不会存在互相伤害。&rdo;项维搔了搔头,&ldo;你杀害钟西红的动机,是因为钟西红怀孕了,她逼你跟现任妻子离婚,而你不情愿,因为那将意味着你要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金钱,地位,以及权力。&rdo;
李总身体一震,险些冲动地站了起来,但他却抑制着自己,盯着双手的大拇指,深陷进了大腿里。
&ldo;被我说中了?&rdo;项维咧嘴笑了。
&ldo;你没有证据。&rdo;
&ldo;可,可我有一张嘴巴。&rdo;项维得意,&ldo;要是我把你的这些事情宣扬出去的话,你说,会对贵夫人,还有贵公司产生什么影响呢?&rdo;
&ldo;你想怎么样?&rdo;
&ldo;掩,掩口费。给我一笔钱,保证我不会大嘴巴。&rdo;项维再次笑了起来,看着李总阴晴不定的脸,忽然觉得美妙极了。
他面不改色地盯着项维,心里却在激烈的斗争,他想到了实施这个杀人策略前前后后的事情,没有破绽,不应该有破绽的。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白色的脸谱的时候,他有了决心。
勒索他,看这个心虚的人能忍耐到什么时候,逼他显形,只要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想要收集他的罪证便轻易多了。抱着这个想法的项维,惊奇地看着李总慢慢地端起了茶碗,揭开,放到了嘴边,然后蹙着眉把见底的茶碗放回桌面:&ldo;我想告诉你,这菊花茶比钟经理泡的难喝多了。&rdo;说完,彬彬有礼地站了起来,一句失陪了,便头也不回地走到了门口,推门,便要走了出去。
&ldo;你知不知道,其实钟西红并没有怀上你的孩子,她只是设计在骗你,你根本不应该犯下杀人罪孽的。&rdo;项维沉不住气地,忽然吼了出来。
他终于看到这个男人有一刻动摇了,肩膀有那么抽动了一下。
只是一瞬的事情,他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看错了。
&ldo;哦,那太遗憾了,她本应该,有更长的路可以继续走下去的。&rdo;他转身走了出去,冷冷地留下这么一句话,抛给了目瞪口呆的项维。
项维呆了许久,然后才挫败地吐出一句:
&ldo;冷,冷血。&rdo;
(未完待续)
日期:2010-1-1821:02:00
第三篇:坏蛋
一
&ldo;同志们,在伟大的毛主席指导下,我们工农兵又迎来了新的一轮革命歌曲播放,下面我们推荐的是一首革命歌曲‐‐&rdo;
明净的窗台上放着的一部笨重的双喇叭收音机的天线拉得长长地,飘出正在收听的节目的音乐声。靠着窗台的砧板上放着小半碗粒粒饱满焯过水的豌豆,红红又细又长的胡萝卜丝,整饬地放在盘子里的碧绿的青瓜丝和葱段,以及黄澄澄的甜椒丝,旁边是一小碗姜丝,以及一小碗碎碎的蒜末,以及一小碗葱粒,还有一碟薄薄的鱼片,热腾腾的锅里弥漫出香辣的气味,沾着点点红辣椒粉的牛腩丁在糊糊的稠汁里冒着小泡。灶头上放着的瓦煲里,没有盖好的口子边沿传出了丝丝米香。
她把两个剥壳的松花蛋放在水下清洗了一番,然后放进了瓷碗里,在壁橱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掏出了一匝线圈,用剪刀剪下一段,接着把线圈放回盒子,放进壁橱。
回到砧板前,她把其中一个皮蛋拿了起来,把那段线一头咬在嘴里,另一只手拉直了,然后拿着松花蛋垂直角度放在了线上,很快地,线没进了松花蛋里,把蛋分成了两瓣,接着四瓣,八瓣,另一只松花蛋亦是如此,当最后一瓣放进洁白的瓷碟的时候,那线上沾着粘稠的黑绿色带点红红的蛋黄液。
她松嘴,把线扔进了垃圾桶,洗干净了手,关小火,然后把锅里的牛腩丁倒到了玻璃皿里,净锅,开大火,等锅里烧得一滴油也没有的时候,才倒进了少许花生油,油热了,发出香郁的花生味,她把蒜末加了进去,爆香后,倒进了胡萝卜丝跟豌豆,等萝卜丝软了的时候,洒盐,跟酱油,然后加入刚才装碟的牛腩丁与甜椒丝,翻炒,在甜椒丝变色之前,加入少量上汤,焖了几分钟,在这几分钟的当儿,她把弄脏的皿器,碗碟洗得干干净净,打开锅盖,闻着垂涎欲滴地香味登时弥漫了整个厨房,她看了看,最后把刚才线开的几瓣皮蛋倒了进去,番炒片刻,她熄了火,把这个菜装了盘:颜色斑斓,让人食指大动。
她把锅放到水下,用钢丝细细地刷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在洁白的手巾上抹了把手,接着揭开了瓦煲,里面是已经煮得细腻而粘稠的米粥,她用勺子伸进去搅拌了一下,粥里浮现出一粒粒黑色的松花蛋,她把里面的切得薄薄的瘦肉挑了出来,用筷子碾成细丝,重新放进去,然后倒进了早准备好的鱼片,看着鱼片变得透明,她再把剩下的葱花倒了进去,再搅拌一番,然后关火,盖上了盖子。
外面门铃声响了起来,她抬头望了一眼厅里的复古式摆钟,咔嗒一声,已到正午十二点,当当当地响了起来。而窗台上的收录机也传出了报时声。
时间刚刚好。
她关掉了收录机,去开了门,一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抓着一瓶喝得快见底的二锅头,嘴里嘟囔着埋怨:&ldo;怎么开个门也这么久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