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中校讲的太专业,我只是一个编辑,应该不用全都听懂吧。”
“你倒是坦诚,走神也有理。”
这话没错,我点了点头,坦诚——这的确是我很自知的一点。
“成。”邓放扯了扯嘴角,扔了手里的笔:“那你能不能也坦诚下刚才想什么呢?”
他坐在我对面,上半身前倾过来,那张好看的脸在我跟前瞬间放大,连同他那双要命的眼睛。
“我在想你刚才问我的问题。”
我干脆坦诚到底。
“你怎么想的?”
“只睡觉、不谈感情,可以吗?”
邓放不说话,像是没听到般盯着我,但我知道,他听的很清楚,因为他的瞳孔一动也不动,眉压眼,这是他忍着情绪思考的标志性神情。
或许在邓放一帆风顺的前三十年,他都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能力,或者是魅力,他这样的长相和条件是不会缺少女孩喜欢的,我却偏偏如此胆大妄为,敢跟他提出只睡觉,不谈感情。
可这跟他的魅力无关,这是我的问题。
我无心承受感情带来的痛苦与折磨,却又无法抗拒欲望在深夜的诱惑。
人都是有欲望的,我在心里为自己开脱,有欲望说明还在活着。
“卫戎,你就是这样遵守军纪的吗。”
邓放的回应符合我对他的刻板印象,军令如山,纪律大于一切。
他和我不是一类人。
“如果被发现了,你也可以说我们是在恋爱。”
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我和邓放陷入一种奇怪的对峙。
我的呼吸很平稳,邓放亦是,但我们谁都没有退让。
“我没有强迫邓中校的意思,如果邓中校不愿意,那就烦请忘记那天发生的事吧,我也保证当做一切都没发生,不会再冒犯邓中校。”
合上文件,我起身准备离开,我本就没有一定要他答应的打算,这只是一个提议,虽然对邓中校而言可能有些“疯狂”。
但,邓放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没说不愿意。”
坦白说,今晚我是没打算要跟邓放发生点什么的。
但发生了,也不在我的意料之外。
卧室里漆黑一片,月光也溜不进来一丝,我有点吃惊,他这样的男人竟也会细腻到选一副如此遮光的窗帘挂在家里。
毕竟试飞队都是从各个部队里选人上来组成的,初来乍到也和新兵无异,甚至还是睡大通铺的,难道几年下来,生活品味也能随军衔一起提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