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千纤心机再沉,也是一名十五岁的韶华少女,那些有些她闺誉名声的话她哪里承受得住。霎时她俏脸涨得通红,怒目相视指着雪镜风气极,竟憋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她果然太冲动了,竟没脑子地说出那些话,雪镜风他果然嘴毒得可怕!虽然她说的话是刺激到了雪镜风,可是同时也让她自己身陷身败名裂的困局。雪镜风今日脑子突然开窍了,竟心思敏捷快速抓到重点就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她……开始有点后悔没摸清情况就来惹她了。雪水纤身上顶着雪霓国天朝第一才女的身份,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炙阳王宠女,是以在众人印象中一直都是冰清玉洁的,高不可攀的。可如今乍然听闻她不顾女诫,只身单独邀约与男子共处一室,行为上还发生些颇为暧昧的事情,这让他们对这个雪霓国第一才女开始有点其它的想法,甚至多了一些鄙夷。终于忍受不了众人的暗地里的指指点点,甚至来自于她身后那帮“同伴”的怀疑目光。雪水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雪镜风你休要胡说,我跟师兄在房内什么也没有做,你别以为这些污蔑我话别人会信!”雪水纤压下心中的慌乱,强自镇定下来。脑中转动了无数个念头,最后还是决定将这盆脏水泼回雪镜风身上。可惜,她的所有算计都将成为一场笑话。她雪镜风今天就是要让这个在众人眼中高高在上,纯洁无暇的女人,那白纸一样干净的人生从此摸上难以磨灭的污点!雪镜风似看穿她所有的想法,嘴畔溢出的弯度比清寒的月光还要冰冷。雪水纤,我会让你明白的,如果谁要想要让她雪镜风痛一分,她便会让她痛十分!“原来与你在房中私会的竟是你的师兄,看来你们感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好,都可以关上房门私授相会的地步了。”雪镜风恍然笑道,一脸你不打自招的无辜相,这一句话便将她的所有辩解全部坐定落实了。不用说,全场能听见这句话的人,都从怀疑直接转化为肯定了,原本还在想,或许是雪镜风为了污蔑雪郡主所编造的话,可如今她本人都承认确有男人在房中,这下倒是让全国上下多了一件可以啧啧称奇的绯闻了。雪水纤听见周围炸了锅似的“哇”,雪水纤几乎咬碎了两排银牙,恨声道:“你休在胡说!雪镜风你自已名声不好心思歹毒,难道也想陷害别人跟你一样不成?”雪镜风毫不在意,甚至赞同地点点头道:“本殿名声不好,这点可以承认。可是这雪霓国第一才女竟然也是如此不检点的人,才让人觉得难以置信的不是?”雪水纤一窒,有口憋着的气怎么也喘不上来。她赫然醒悟自己论口才,跟现在的雪镜风比简直就像是哑巴小孩在跟大人吵架,百口莫辨。想起身后同仇敌忾的同伴,转身想让他们帮忙,却发现他们眼神躲避,好像也是一脸不豫的模样。雪水纤僵住双唇,震在当场。乍一看脸色竟比方才的雪镜风还要白上几分。为什么?雪水纤不禁自问道:仅仅是她雪镜风几句话,难道她雪水纤以后就翻不了身了吗?雪水纤心中的怨恨掩饰不住了,顿时描绘精致的面容整个阴沉下来,那恨意扭曲的脸再难看到一点以往优雅高贵的神情。有目共视的人,别说她身边的同伴吓到了,连周围的群众都一副难以相信,旖梦破碎的模样。“雪镜风!本郡主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今天你给我的侮辱,来日也会加倍还给你的!”狠狠说着,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又莫名地笑了起来,扬了扬柳眉,用着可怜又可笑地目光看着雪镜风道:“对了,雪镜风,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吧,我师兄无埃雪衣他是永远都不可能会爱上你这等废物,何况还是你这么个断袖的废物!所以,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别再痴心妄想了!”说完,她绮罗裙一扬,侧首睨了那些神情忸怩的所谓“同伴”,冷笑一声,急速地跨上马车,架车快速地离去了。他们都愣了愣,纷纷面面相觑,最终低下了头。雪镜风雪蓝色身影,玉身长立,在雪水纤离开后,就这么孤衫薄衣地站在街中央。听到她那句在脑海中不断重复一遍又一遍的“永远不会爱上你”的话,雪镜风的心脏又是一阵刺痛,简直就跟得了心脏病似的,时不时需要发作一次。现在她不由得怀疑自己,也许是跟内院那伙不男不女的家伙们待久了,可能也被传染成带病体了。不然,你说这人是什么样子尚末看见,仅仅是一个陌生的名字都能让她痛,万一那天真遇见了,她怀疑她是不是就直接痛死过去了?想到这里雪镜风暗自郁啐这身体不争气,同时决定以后决不见这个叫无埃雪衣的男子,最好两人能老死不相往来。打定主意后心中霍然开朗了不少,眼见在雪水纤离开后,众伙人也散得差不多了,雪镜风与红梅也没什么兴致继续逛下去了,可就在她们准备沿路回去时,这一回头,竟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然站着数十名拿着刀剑的凶神恶煞的武林人士,一副将她欲除之而后快的表情,雪镜风顿时有种想要抚额长叹感怀一下这状况的心情。今天难道出门忘了看日历,诸事不顺?怎么走哪哪有仇人……而红梅则大惊失色道:“殿下快跑,他们肯定是与您有仇的人,现在您独身一人跑了出来,他们肯定是打算来报复了。”说完,她瞧了瞧周围无人援助,突然一咬下唇勇猛起来,拖起雪镜风手就使劲朝三皇子府中跑去。而那群操着武器跟家伙鲁汉们反应过来,则一路猛追不休,口中不时嚷嚷道:“追啊,我们要为民除害,杀了这耻辱的废物三皇子,以正我雪霓国之名。”这吼声几乎传遍了一整条街,雪镜风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一般的仇杀会用到这个白痴的理由吗?一听就是借口。卷一18哎?!哪里蹦出来的妖孽男这时,在他们暄声大作,一溜烟地一伙人经过的一间雅致的茶楼间,正好有两个人将这一幕收进眼底。“咦,那慌逐而去的不是咱们那废物三皇子吗?”一道好听得音籁绕耳到男声从雅间传出,不难听出他惊讶中带着一丝丝看好戏的音调。另一名坐在他对面的袖口是以捻金线绣了组缠枝莲花的紫衣男子,只是娴雅如仙地静静地品茗,雾气缭绕中,他双眸似雾似云似彩霞淡收,似乎这世界除了它手中之物,其它都入不了他的眼。不意外他没有搭腔,男子从窗棂收回视线,手中的檀香玉扇“啪”地一合,突然一脸贼笑道“那三皇子这次要倒大霉了,暗卫不在,身边除了一个侍女一个会武功的都没有,那帮人一看就是群亡命之徒,十有八九是谁找来打算灭口的哦。”另一男子闻言依旧淡漠如初,只是放下手是的青瓷杯,如轻鸿一掠地望着窗外一眼,便随意收了回来。“真的不担心吗?”问话的男子戏谑的神色一收,似知道他不会回话,便随即又似叹似讽道:“真看不出来,你竟如此无情,虽说那子对于所有人都只是一介废物,好色、残忍、无能。可是对你,凭心而论,她所做的连我都受到了一点感动,你却依旧无动于衷,冷眼旁观,我真不知道那些称你为嫡仙的人,知不知道其实你的心比那无心的石头还要硬?”似受够了男子的聒噪,他抬头望之一眼,便伸出手蘸着杯中碧绿的茶水,在桌面勾勒起:“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无论是感情还是命运都一样,并非人力所能改变的,这句话如果她能懂,便会学着放下。”那男子看着那些只需风一吹便干的字,就好像看到他对于她的态度,如此轻描淡写,一转身便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