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平静地说,&ldo;你是不是想上我都快想疯了?&rdo;
洛阳猛地抬起头,布满情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ldo;鬼知道,以前是打不过你,用不了强的;现在是能打过你,不忍心用强的,你别拿话激我。&rdo;
顾寒声不怀好意地追了一句:&ldo;家里就我一人,程回回四岳接手后事去了,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你自己看着办。&rdo;
洛阳挣扎了一会儿,心火烧得眼睛能滴血,最后还是摇摇头,&ldo;下不了手。&rdo;
&ldo;真的?&rdo;顾寒声一挑眉,肚子里不知憋了什么坏主意,扳着一张无欲无求的脸,动手慢条斯理地解起了自己的衣扣。慢慢的,一副清晰端正的锁骨显露出来,病体独有的苍白的胸口也袒露了一大片,越往下,最后一颗扣子一解,空调里当胸吹出来的凉风一把掀开了他的衣摆,那一截劲瘦的腰肢猝不及防地敞了开来,平坦的小腹上两端流畅的线条向里汇聚,滑进了腰带以下。
这妖颜惑众的男人还没勾引完,他一把拉过洛阳,学着那日在五行阵里那个假洛阳的样子,在真洛阳耳边吹了口气,故意压低嗓音道,&ldo;这天下间,惦记我一条命的,大有人在,痴迷我的皮相的,恐怕只你一人。养了半辈子的皮肉,承蒙你还能看得上‐‐&rdo;
&ldo;嘘,&rdo;洛阳心口狂跳,喉咙发痒,也静悄悄的,怕破坏了什么东西,歪着头在他胸口蹭了蹭。
顾寒声闭上了眼睛,将身心毫无保留地敞开,周身绵软如在一汪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
稀里糊涂就逆了,跑‐‐
第69章调虎离山
他着实低估了洛阳的本事,别看小丫平时瘦得没二两劲儿,那人家可是在毛片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花样翻新,一晚上没少折腾,给他肠子都悔青了。最后的最后,顾寒声真是没力气陪他一起折腾了,晕晕乎乎地半睡半醒,随波逐流地把自己身体的决定权拱手相送了。
大早上,他还没醒透,便感觉有人在他额头上磨叽了好大半会儿。那人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哼唧了些什么东西,似乎是在问他早餐想吃什么。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浑身散了架一样的难受,带着浓重的鼻音,不分东南西北地说了一句,&ldo;把你剁碎了红烧。&rdo;
这话只换回了一阵掠夺式的强吻,那贪得无厌的年轻人在他脸上摸摸这儿亲亲那儿,大概觉得再不走早饭就得成午饭了,一咬牙一跺脚,快刀斩乱麻地跑了。
顾寒声眼皮撑不起来,他一动不动地缓了会儿,心里空荡荡的。
一阵风突然卷起窗帘,谁在窗帘后清了清嗓子。
顾寒声没睁眼,当空弹了一把,似乎解除了什么禁制。他直接对着空气说,&ldo;你怎么又回来了?&rdo;
&ldo;你考虑清楚了,&rdo;北海若突然出现在墙角,&ldo;你确定……&rdo;
顾寒声极缓地眨眨眼,一张脸上表情空白,眼睛看着天花板,&ldo;我确定。我记得我第一次找你的时候,从重伤到完全恢复,前后只花了半个月,在真正的澹台千阳苏醒以前,我有哪一回在北海停留的时间超过半个月?&rdo;他顿了顿,话音散落在空气里,飘忽地几乎抓不住,&ldo;即使没有&lso;七色军&rso;的反噬,没有那半颗火种,我恐怕也是撑不了多少时候。洛阳一天天觉醒,他的力量更是一天天恢复,他与山海关之间某种认同感逐渐增强……我猜,我的逐渐衰弱跟这种增强的联系有关。如今,一切都要回归正轨了。&rdo;
北海若看上去十分浮躁,他眉头紧蹙,连这屋子里的一片狼藉都没看在眼里,&ldo;就没有别的办法能两全?&rdo;
顾寒声嗤笑一声,&ldo;你瞎操什么心呢?这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我来到这世上,就只有一个明确的使命,要代替暂时走入岔道的澹台家族,延续九州的传承。很遗憾,我未能完成这个使命,但至少,我一生都在为此奋斗了,&rdo;他长长地出了口气,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ldo;更何况……&rdo;
这时候,房门外响起脚步声,是洛阳拎着一袋早餐回来了。北海若飞快一闪,人不见了,他想,&ldo;更何况什么呢?&rdo;
顾寒声懒洋洋地没动弹,又闭上了眼睛,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ldo;你昨天跟我说什么了?&rdo;
洛阳麻利地套好碗筷,&ldo;我说了可多了,你问的是哪一句?&rdo;
顾寒声酝酿了会儿,用一种&ldo;今天天气真不错&rdo;的神奇口吻,淡定地说,&ldo;可能是第二次、或者第三次……就你在我背后的那次,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rdo;
洛阳&ldo;啊&rdo;了一声,顿了顿,想起了他背后那副清秀端正的蝴蝶骨,想起了他后背正中那条骨感直溜的脊梁骨……他面不改色地说,&ldo;我说……&rdo;
&ldo;……&rdo;他那声音比蚊子哼唧大不了多少,顾寒声眼神一片茫然,&ldo;听不着。&rdo;
洛阳瞟了他一眼,心说这可是你让我说的,他飞快地说,&ldo;我说&lso;亲爱的求你喊两嗓子我听听。&rso;&rdo;
顾寒声:&ldo;……&rdo;
昨天晚上,顾寒声昏睡之后,洛阳睡不着,顺手在网上订了两张电影票‐‐比较新奇,他中学时候追女孩子向来不用这么土的手段,直到昨天晚上顾寒声说要一起看个电影,他才懂了点什么。
原来哪种方式并不重要,若真是两情相悦,即便一起坐一块儿上自习过一个苦逼的期末,那也能很幸福,两个人倘若貌合神离,即便是在婚礼进行曲中手挽手走上红地毯了,那彼此还是孤独的。
俩人乌烟瘴气地收拾了一阵,等洗漱完、吃了早饭,把车开出门的时候,妥妥的十二点了。洛阳开车,顾寒声在副驾上休息,正碰上正月初六上班大部队大批回归,大路上堵得水泄不通,一看那一条长龙,密密麻麻得人眼睛犯晕,保守估计没有一两个小时下不了高架。
顾寒声扫了一眼私家车队伍,调平了座位,百无聊赖地说,&ldo;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家里不是有家庭影院吗?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出来遭这份儿洋罪?&rdo;
洛阳看着他要睡不睡的样子,老感觉心里发毛,不安宁,拉开了安全带探身过来摸他额头,&ldo;有那么多瞌睡?&rdo;
顾寒声攥住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打量他,抬起一条腿屈起膝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ldo;可能你比较能干。&rdo;
洛阳刚才还打算一本正经问他个什么东西来的,一听这话,瞬间就被搅和得忘了词儿,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问出来。
这时节,上学的孩子们都放寒假,放了假的孩子们又一大半都贡献给了电影院,一下了电梯,满眼望过去乌黑一片全是人头,洛阳脚下一顿,瞬间就不想再往前一步了。可顾寒声突然若无其事地拉住了他的手,牵着他向取票机走去。
洛阳心间一哆嗦,靠,不就是汗味儿大点儿么,看个电影还能少条胳膊多长个痘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