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太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寂静被汽笛声中止,出租车向江北按了按喇叭。
“碰着你俩倒了我八辈子霉,我物理不及格都没觉得这么晦气!”
江北钻进出租车用力关上门。
蓝白色的剑嗖地消失在夜空中。
“他给融融夹了虾滑之后呢,之后呢?”
宿舍里——
正是这学期最后一天的下午,学生都收拾东西忙着离校,整栋宿舍楼吵嚷成一片,也没人屑的在最后一天费力不讨好地维持秩序。
梁广川也正是钻这个空子,以比平日高出不少的音量,扒拉着杨舷的床护栏,一遍一遍地问着。
“之后我们就吃完了,再之后我和师哥就回来了,江北给融融送回家了,再再之后的我就不知道了。”
杨舷敷衍地悠悠道,叠好床单,利落地跳下床,又往行李箱里塞了点东西:“这一小节我讲了好多遍了,你听不腻吗?”
“那那那…那江北为什么送她回家?他俩家很近吗?融融家里有人吗,还是只有她自己,?江北最后回去了吗?他俩不会……”
杨舷一连串的“不清楚”“不知道”“你觉得是啥就是啥”打发了梁广川。
尹东涵在楼下等他,他当然不想蹭人家车回家还迟到。
但这个美好的愿望现在已然被梁广川碾碎了,碎得七零八落。
“杨舷,我就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梁广川上前,以一个“大”字堵在门框里。
反正也晚了。
杨舷:“嗯哼?”
梁广川低头思忖片刻:“江北这人怎么样?”
杨舷见梁广川这一脸“我只希望她能过得好”的真诚神情,心中暗笑。
只是杨舷没有过这种兵荒马乱的情感经历,终究是无法与梁广川同学感同身受的。
“他跟你一样碎嘴子,但是他学习很好,但是他看起来比你还混,但是他是玩电音的,长的还行。”
梁广川的心也一同跟着杨舷的这一串“但是”起起伏伏跌跌宕宕,最终被“长的还行”这一四字“理中客”评论击落在地,声音颤悠悠地问道:
“长的还行,是……多行?”
“不是最后一个问题吗?”杨舷背上琴盒,抬脚要从梁广川手下钻出门。
“真真真最后一个了!”
梁广川一把拽住杨舷的琴盒背带,将他勒了回来,防止他再溜走似的给他摁到墙上。
顶着这样一个诡异的姿势和诡异的气氛,梁广川直勾勾地盯着杨舷的双瞳:“那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那天可不是没问过你要不要一起去,是你自己说的‘不差这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