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十里开外的小茶摊。
唐云州命人停下休息,学士府的护卫们都被打发到茶摊上,三三俩俩的围坐在一起,阿瑞使了银子给茶摊上的老板娘:“老板娘可帮忙看着些,这些个爷平日里都是在学士府里吃穿好的。”
“成,这事儿交给我,保准他们离不开这茶摊半步。”
老板娘喜滋滋的拿了银子,奉了两盅陈年佳酿到跟前去哄着官爷们高兴。
阿瑞这才悄没声的回到马车边上,往里看:“少爷,小姐,护卫们那边都打点妥当了,我叫马夫来挪个车,等会儿从山林后头分道扬镳。”
“嗯。”
唐云州点头。
旁边的唐婉已经将衣服换好,边从唐云州的一众东西里找到个小包袱,背到背后,又拿了一张牛皮纸的地图带在身上。
唐云州看见她遮住一只眼,还是有些担心:“姐姐,不然还是等我到了尹褚校尉那里,再亲自送你去跟那些人接头吧,你这样一个人……”
“尹褚校尉是个刚正不阿的,若是知道我背着唐玄育外出,更是身为镇北王妃,在这要紧时候还出了城,可能要到皇上跟前去检举我。到时候,我还如何去给封北寒找证据?”
唐婉摇头,见唐云州仍是担心的看着自己,只好无奈的迎上前,“你别担心我,学士府的护卫们都是唐玄育的眼线,等到了尹褚的眼皮底下,记得将这些人都给料理了。”
“姐姐,我知道了。”唐云州无奈,忍不住嘀咕,“姐姐总是拿我当小孩子看。”
唐婉只是温柔一笑。
等到马夫提溜着个小酒盅过来将马车挪到山林底下的荫蔽下,又溜溜达达的离开去摊子上找人喝酒。
唐婉才从马车背后跳了下去。
背后,唐云州认真注视着她:“姐姐一路小心,若是有什么事情,书信一封到我那里。”
“知道了。”
唐婉了然,一股脑钻进山林里没了踪影。
唐云州将车门关上,却见刚才唐婉坐着的地方,竟然多了一个木盒子,他一愣,将其打开,才发现里面装着不少瓶瓶罐罐,还都贴了字条上去,鼻尖泛酸。
阿瑞紧接着爬上马车,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见那木盒,也是红了眼眶。
“大小姐仍旧是挂念着您呢。”
“我知道,只可惜我太过没用。”
唐云州将木盒关上,指腹细细摩挲过木盒盖子,半垂着眼,若有所思。
……
唐婉和唐云州分道扬镳之后,先找了一处溪水旁边,将身上背上的伤口都整理干净。
她盯着水里自己的倒影,脸上的青紫还没彻底消散,半张脸还微微肿胀。
而许若瑾的鞭子也打的她皮开肉绽,很疼,但幸好没打到什么紧要的地方,不影响她赶路。
草草整理一番,她就跟着地图上的指路,往破庙这边走。
左右不过两个时辰,只是山路难走,等她气喘吁吁的来到破庙跟前的时候,宋裴然的手下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安大夫,您这一走就是七八天,我们差点儿没法跟宋老大交差!”
“您这是怎么了……”
几个人都巴巴的迎上前来。
唐婉扫开几人的手,懒懒道:“不过是学士府里的人闹起来,殃及池鱼呗。”
“闹起来?”李壮眼睛微眯,似乎是想要细细打听。
“还不是为了王妃和王爷的事情,再是大学士和他夫人的两件事情,几番争吵不休。我做事手脚没伶俐,被那位夫人抓个正着,今天才哄着夫人逃出来,没少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