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烟端着茶,秀气的吹开上面的叶子,似提醒的道:“木系国规定女子不得读《治》,不知萧侍人看的那本算不算在《治》学的范畴呢,就是不知萧侍人是明知故犯还是恃宠而骄。”萧染瞥眼她,不忌讳的翻过一页,对她们不直接出手的行为没什么耐性:“这么大的帽子扣给我,是想在我老大那里领赏呢,还是想在不自量力的名单里添上一笔。”“你——”慕容烟立即恢复微笑,她在勇定王府呆了这么多年,还怕一个锋芒毕露的小不点吗,不怕她狐假虎威就怕她按兵不动,看她此刻嚣张的脸也不是难对付的主:“小妹妹,人无知而无畏,姐姐还真羡慕你呢,不过妹妹你要记得,后院所有有封号的小主子们都曾经风光过看,只不过终究都是万紫千红中的一朵总开败的时候,何必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姐姐一定是有后路了,你就好好走吧,妹妹只知道能行乐、有便宜就沾,哪天也沦落到你的地步了,自然是羞愧的撞墙,何必沾沾自喜的当是过来人的指导别人,还不够丢人呢。”“你说谁呢?”慕容烟含笑的望着萧染。萧染盯着书本,她家老大先挑衅的,她就不能反击两声吗:“说谁你不清楚吗,还是没读过《治》脑子有些退化了。”慕容烟脸色微僵,恨不得现在就让她知道什么是事态贤良,但想到上面的意思,她懒得跟她一般见识的收敛脾气道:“本夫人的脑子怎样,不牢你来操心,但是萧侍人,你不过是位侍人,在这后院之中不是只有姿色就能往上爬的,你既然读了那么都书想来也是聪明人,云阁的主子可是王爷的心头肉,你何必跟她过不去呢。”萧染看她一眼,总算有句顺眼的,知道搬出她背后的大老板吓人:“你用错词了,我没让她过不去,反而是她沉不住的让你们来试探我,如果她真那么有自信,完全不用把我当盘菜,何必含沙射影的让你们来捉我点把柄,你回去告诉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能过且过就行。”慕容烟讽刺的嘴角微翘:“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或许你动了我或者后院的任何一位,你依然可以嚣张,但是姐姐提醒你句,这后院是云阁的主子一手建立的,她风光无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只要云姐姐一句话,你以为你还能出现在勇定王府的后院吗?”“能不能等她说了不就知道了吗。”“你别不识好歹,云姐姐也是你可以随便说的吗!”萧染好笑看她一眼:“怎么,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对我的情敌和颜悦色吗,她那么受王爷疼爱,我嫉妒的骂她两句很正常吧,你还指望我当圣人,对她三叩九拜!你别逗了,我不拿个小人扎她就是我仁德,还指望女人的嫉妒不冒头简直是笑话!”慕容烟顿时垭口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那你也可以收敛一下吧。”呸!说什么呢!云姐姐才不需要外人的收敛。萧染无辜的摊摊手:“我已经够意思了,她占她的地盘我看我的地头,绝对没主动挑衅过她,现在是你家姐姐小气巴巴的要找我麻烦,你瞅瞅,是你站在我的地盘上,不是我家环儿去砸她的场子吗。”慕容烟顷刻间站起来,首次动怒的望着她:“你当你谁!在这王府后院还没有人敢不尊敬云姐姐。”“尊敬个鬼,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共侍一夫的有谁心甘情愿的给大老婆卖命,不整死对方就好了,装什么装,比我还虚伪。”“你——!”“别你了,回去让你的姐姐好好练练,下次不要弄些不上档次的小鱼小虾开道,有什么话直接找我谈就行,至于她的王爷,我还真不稀罕,不过我管不住他的腿,如果她老人家真国色天香,麻烦让她把男人管好了,不送。”“你会后悔的!”慕容烟怒身而起!萧染重新拿起书,闲闲的道:“等我后悔了再来嘲笑。”“雅儿!走!”“是,夫人。”萧染笑着扬扬手:“不送。”一句话让环儿本想送送的脚收了回来,看着慕容烟带着下人们离开,心想算了,主子说不送就不送,但是萧染瞧她一眼,觉得这个丫头总是怪怪的:“怎么了?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跟着我不愉快吗?”环儿赶紧俯身道:“不敢,奴婢能追随娘娘是奴婢的荣幸,只是有句话奴婢不知该不该说。”“随便,你想说就该说,不想说就不说,没人对你说话有意见。”环儿闻言,毅然的站出来道:“娘娘,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云夫人在勇定王府的地位,为何你还你还”“挑衅她。”“嗯。”环儿怯怯的点点头,眼睛却不热同的盯着她名不副实的主子。萧染摸摸下巴,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事,她只是实话实说:“我没想过跟云阁的那位怎么样,但是你也看到了,她既然想给我个下马威,我自然就有权利反击。”“可王爷他真的很宠云阁的娘娘,萧侍人,很多事也许您不知道,昨天云夫人不见王爷在后院大发雷霆,后来云夫人回来,王爷连指责都没有,赶紧给云夫人请大夫和御医,唯恐夫人伤着了,或许王爷现在是喜欢娘娘的,但是娘娘,您和王爷之间还没有深厚的感情,也不适合如此早的向云阁摊牌。”萧染摇头轻笑,很自然的把书放下喝了口茶:“你想多了,柳云和我不存在相同矛盾,我也没兴趣对她做什么,是她这次对我有别意思,我才回了几句,如果只是争风吃醋我才懒得理她的,不过,她真想传闻中那么好吗。”“娘娘想听实话。”“你有必要骗我吗?”古怪的丫头。环儿想了想,微微的行礼道:“对没有危险人大度一点,是云阁一贯的作为,云阁的娘娘不单对后院的夫人们很好,还主动让王爷拥有他认为新鲜的东西,可云夫人之所以敢这样,是因为她永远没有对手。”国与家之间“哦?”很聪明吗,就是总板着一张脸。环儿皱着眉担忧道:“但云夫人又若她表现一般自傲,这次对萧侍人的事虽然有些急迫,可能是她一时无法接受王爷的行为,等她心思平静了,云夫人的手段也不是平常人能应付的。”“你担心?”环儿看眼这张稚气的脸,真心的道:“奴婢是担心娘娘,娘娘初来乍到行为多有不变,奴婢斗胆建议娘娘还是避其锋芒比较好。”萧染笑着收回目光,捧起书来继续翻页,环儿的心意她收到了,谢谢。环儿见主子不再说话,也不敢出声打扰,虽然来这里伺候时向着凭自己的机警和主子的美貌,就算得不到王爷的欢心也可以在后院平安无事,可是一切早已超出她的认知,主子并不如表面可欺负,甚至有些环儿落寞的低下头,不得不承认在染香阁中她没什么用处,或者说谁都没有用处,虽然主子和下人们不交心,但还是希望她不要在这次交手中发生意外。拱形的最大院落内,如海的繁花在雨中低迷,叶子粘着水汽落在积水里,巡逻的侍卫不惧风雨整齐的走过院落的南端。此刻,柳云听完丫头的话,本低垂的眉毛轻轻上调,绣着褥面的手却没有离线:“她真的那么说。”“奴婢不敢有半句谎话,如夫人让奴婢问问您的意思。”柳云捻着秀针,头微微的抬起:“让如夫人看着办。”“是。”烟儿领命退下。柳云思索的望向窗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成亲这么多年,王爷第一次为了女人没遵守每月十五来她房里的约定,甚至总是往染香阁跑,似乎每次都很急,为什么呢?烟儿走进来,拘礼道:“如夫人已经走了。”